,显然就是运用语言技巧的禅理体现。
“算了不想了,缘分到了自然就会领悟到。又万一天然大师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具体的意思,我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江闻自言自语着慢慢想明白了,于是踏踏实实地吃起了饭。他等徒弟们都风卷残云地解决完碗里的素斋,这才打着饱嗝往斋堂外走去,决定利用时间参观下闻名遐迩的光孝寺,也就不纠结什么“大雨将至”的机锋了。
饭后的一行人走出斋堂,沿着小路西行经过了悉达太子殿和轮藏殿,参观着一处处的古迹。据光孝寺志载,光孝寺初为南越王赵建德之故宅。三国时代,吴国虞翻谪居南海时,这里世称虞苑。
虞翻在园里讲学并种了许多频婆树和苛子树,亦叫“苛林”。虞翻死后,施宅为寺,名曰“制止寺”。随后历代翻修,如今的光孝寺建筑规模雄伟,已经为岭南丛林之冠。
但当他们走到戒堂和风幡堂之间的空荡旷阔位置,天上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眨眼间雨势就越来越大,不断有粗旷的雨点从天上砸落,只听见四周都是瓦片石板炒豆子般作响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作一团,寺中游人和居士们也乱作一团,纷纷躲到了大殿之中避雨。
而遇上天气忽变的几人还来不及躲闪,所处的位置又较为偏僻,站树底下在雷电交加很不安全,他们只好沿着光孝寺十一殿六堂三楼的独特格局,前往西边有屋檐房顶隐现的地方跑去,急寻一处屋顶的地方躲避。
没过多时来到西边离得最近的一座禅房,几人撞进这栋外表斑驳脱落的禅房外面,这才总算摆脱了暴雨的洗礼。
躲在屋檐下,几人敲门无人应答。江闻从破损的窗纸往里面看去,只见禅房中没有一尊佛像,只有一张剃发缁衣僧人的画像供在坛上,但因常年无人祭拜,帘幕神龛早已荒凉一片,黯然褪色。禅房中无床无几,只剩下一些拆卸调换的柱础并列而放,显然闲置了许久,乃至于充当杂物间在使用。
见里面没人,江闻毫不客气地抓住门上的铜锁,低头捣鼓了两下,锁头就咔嚓一整挣开落在了地上,陈旧的木门随手缓缓打开。
江闻毫无顾虑地走了进去,发现这处西禅房中灰尘并不多,显然经常有人洒扫尘埃。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一个大雨将至”
范兴汉看着恶劣的天气慨然叹道。
严父还是有点顾虑不愿意进去,但范兴汉就没这么多讲究,摘下古怪的帽子擦着身上的水,嘴里还嘟囔着,显然是想通了刚才天然和尚说的话。
另外两個人闻言面面相觑,这时才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想太多了。天然和尚可能真的只是想告诉他们,外面马上要变天下雨了,让他们快点回去罢了。
江闻觉得很是离谱,这和尚到底是算卦的还是天气预报的,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刚才明明天朗气清、晌晴白日,出门的人也没想到要带伞这件事,天然和尚又是怎么一语成谶知道要下雨的的
“范帮主稍为宽心吧,你该庆幸天然禅师说的不是凛冬将至。”
江闻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迹,又看着外面越发暴烈的降水,“反正一时半会咱们也走不了,不如就在这里暂且休息,等天放晴了再走,你看如何”
谷揚
范兴汉平日里以叫花子身份行走江湖,自然随遇而安惯了,也不在意周遭环境的好坏,自顾自地就坐在了禅房中的柱础上,随手还招来小石头,表示要趁这个闲暇教他龙爪擒拿手。
江湖授艺,既有名份极重的师传徒弟,也有不拘礼节的切磋传授,为的只是流传名声、避免失传,范兴汉先是特意交待了小石头龙爪擒拿手是他家传的武学不可外传,就开始教会他拿窍打穴的方法。
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一大一小两人在那里传授演练了两下,范兴汉的表情里就带上了一丝惊奇,看向小石头的目光也不禁有几分赞赏,似乎对他一点就通的状态很是意外。毕竟小石头原本就学到了招式,如今再掌握点火候,学起来自然是如虎添翼。
“江掌门,若不是被你捷足先登,我范某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孩子拐作徒弟。”
范兴汉惋惜无比地叹气道,用力拍了拍小石头看似羸弱的身板,“就这样的好苗子,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江闻哈哈一笑,自然不会透露给他小石头体验派学习法的内情,反而好奇地说道,“范帮主,我从关帝庙门口就有点好奇。在几个徒弟中,伱好像格外青睐我这大徒弟”
范兴汉闻言一愣,然后才摩挲着手掌,略显失落地看着小石头走到江闻的身边。
“哎,我看这孩子与我小时候颇为相似,就起了几分爱才之心。你别看他外表木讷不能言,实则心里通透,长大了必定比我要有出息。”
江闻则又是哈哈一笑,挥手招来傅凝蝶和洪文定,对着范兴汉说道“范帮主既然有伯乐之才,不如有人帮我看看这两个徒弟,又是什么成色”
“范某不懂什么识人,只是早年也有几个好兄弟,看着相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