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这颗眼睛,却又能感受到深海的神秘与深邃。
契约眷灵不自觉呜咽起来,有资格生活在外城的夜氏族人、夜氏附庸,也都一个个捂着胸口,满脸敬畏。
“难以直视这是至高法则的体现啊”
“难道有至高生命,正以玄奥的术法,窥探整座冥灯深渊”
“想我冥灯夜氏,绵延十二万载,正值第十三万年,终究逃不过宿命之劫,要迎来血腥清洗吗”
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慌,依然在人群中蔓延。
悠扬的笛声持续回荡,弱小的生灵眼皮子打架,很快跌倒在地,陷入深度睡眠的状态。
一个个身披重甲的守卫,骑坐在走兽形态的眷灵背上。
他们面无表情地扛起昏睡者,将他们丢到空置的房舍中,行云流水,井然有序。
而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夜寒君凝望着苍穹上的蓝色眼睛,只觉得手脚冰寒,一身的血气犹如凝滞。
这,还是身处护城大阵的保护下。
倘若置身空地,没有任何的保护,在他脱离大墓的那个瞬间,是否就会有千万道雷电,以毁天灭地的姿态轰砸下来
而那时,是死是生,俄顷之间,是否就有了判决
细细思索着,夜寒君朝着通天石柱上的夜舒,郑重行礼。
按照预期,纪元之钟敲响后,夜氏正式进入战备状态。
作为最最重要的祖地,至少需要分出十二个至圣之胎,永久维持大阵一半强度的开启。
然而,大墓关闭,族人回归。
通天石柱上又站满了至圣之胎,其中有半数,还都是之前没有见过的。
护城大阵再一次以完整的形态复苏。
这是为了其他族人考虑吗其他族人需要防御到这种程度吗
夜寒君扪心自问,打心眼里明白,这不现实。
若不是预设他还活着,若不是怀疑他有可能在一瞬之间被雷劫吞噬,哪里需要额外召集十二个至圣之胎,小心谨慎到这般田地。
“小舒子,你应该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
有一生长着女人脑袋、天鹅脖颈、飞鸟的翅膀、金属鸟爪的怪物,唤作“鹰身女妖”,是妖兽中的圣灵。
她张大嘴巴,如一个长舌妇人,喋喋不休道
“这小子,有他自己的使命。”
“为他遮掩天机,屏蔽天道的目光,纵使一时,如何一世”
“是啊。”
另一个唤作“蛇发女妖”,同样是妖中圣兽的雌性怪物,不客气道
“念在旧日的恩情,我们不远万里而来,相助夜氏。”
“要是因为这小子,浪费整整十二个圣灵的战斗单位,恐误大事,真的值得吗”
夜舒不语,慢吞吞收回仰天的目光。
然后,她露出浅浅的笑容,垂首而立,温婉如常
“还能有什么大事,比得上开创奇迹呢”
“若我夜氏,能有一人,以双职权登临第7位阶”
“他的未来会有多么璀璨映照族群,宛若一针强心剂,又会多么至关重要”
“虚妄之事,无稽之谈”
两个女妖的脾气,显然都很暴躁。
她们以高高在上的目光,俯瞰着脚下的人群,掠过夜寒君时,嘴角都有一丝讥笑以及怜悯
“熊人马一族的王者不敢评价,我们敢”
“就凭这小子,要做旷古烁今之事天大的笑话”
“哦”一道拖着长长尾音的低语,犹如幽灵戏谑的嘲笑,凭空出现在身后。
蛇发女妖猛地回过头去,数以千计的蟒蛇发丝,齐声发出嘶嘶的尖鸣,如临大敌。
“倘若这是族群的意思,而不是夜舒的意思呢”
一个左脸挂着黑痣的灰发老妇人,皱纹堆在一起,笑眯眯的,以至于眼睛眯成一条缝,根本看不轻瞳仁的神采。
但这如何不让女妖惊恐毫无征兆出现在背后,要是裹挟杀意而来,是不是连防备都来不及,就会被斩首示众
“你是谁”
“我等只是好心提醒,与其白费功夫,不如将有限的资源,做些其他的准备”
“老妪知道。”灰发老妇人笑容不减,径直打断道“所以,你还能开口说话。”
“你威胁我”蛇发女妖惊怒,口吐的人言不再清晰,开始掺杂更多的嘶鸣。
“朋友,你以夜氏盟友的身份而来,却在这指手画脚,质疑我族的决断。”
灰发老妇人失去笑容,渐渐睁大的浑浊瞳仁里,有一种俯瞰弱小者的冷漠无情
“要是继续如此,请你离开吧。”
“莫要以为,至圣小成的境界,于我夜氏而言必不可少。”
“想要杀你,一息便可。”
“何况你们母亲在世时,尚且不敢跟我如此对话。”
“子承母血,不知天高地厚,旧日的情谊不要也罢。”
“你你是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