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去探探病号,一起去酒楼吃点。”
姚佳说“徐叔是自己人,他赶车俺放心。”
一路上,徐老头都在喋喋不休鹿岗镇的变化。
“百姓终究也有出头之日”
鹿岗镇地方小,当地百姓处处要与别地相比。
别处兵匪横行,鹿岗镇安居乐业;别处天灾不断,鹿岗镇风调雨顺。
别地冤假错案频发,可鹿岗镇违法必究,执法必严,这里的律法领域相对较少,但适用范围广,并且极其重视保护个人安全和经济自由。
有一帮子人,专门研究国内外法律,一旦有新的破绽和漏洞,立刻就会修补完善。
每当修改,就会在鹿岗镇治安所张贴。
庭审公正、审判程序公正严格,简单却高效、清晰,深得百姓信赖。
不是鹿岗镇比旁人要优秀,而是船小好调头,在保险队这座大山下,没有人浮于事的情况出现。
姚佳掰着手指头说“杜立子、刘单子、牛子厚、张作霖他们都在鹿岗置办了产业,没的说,咱鹿岗镇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
安全方面自不必赘言,有保险队在,周遭一切势力都是弟弟。
至于风调雨顺,其实和赵传薪当初制定的环境保护发展路线有关。
禁止滥砍盗伐,更是绝对禁止日本人进行资源采伐。
小鬼子为何喜欢四处测绘
就如同井户川辰三所言,他们一直在筹备在关外修建铁路,铁路还有个重要作用资源掠夺。
所以鹿岗镇周边的江河里,永远不会出现砍伐后顺流而下、最后贩卖给日本人的圆木。
每当雨季,如果雨水过多,别处轻则会涝,重则水灾,就如伊通河与饮马河那样容易泛滥。
但只要树木足够多,水土就不会流失。每当雨季,同样降雨量,别处已经成灾,可在鹿岗镇周遭,或许土地还没吸饱水分,连江河水位都没涨多少
鹿岗镇原本有个帽儿山巡检,如今已经被清廷调遣搬离。
驻于帽儿山的巡检,因为保险队存在已经失去了意义,清廷其实就算是放弃了这块地盘,只是没有大张旗鼓宣布而已。
听了姚佳的话,徐老头捧哏“是这个理儿。”
赵传薪听的眉飞色舞。
他在小小的花园里挖呀挖呀挖,种了颗小小的种子,却开出一朵鲜艳的花
他其实连一个小小的鹿岗镇都管理不好,他基本也不参与具体管理,只提意见。
幸好有赵忠义、刘宝贵、李光宗这些执行者外面的世界很糟糕,很乱,但他们没有重蹈覆辙,反而事事引以为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鹿岗镇属于谁很重要吗一点也不重要。
说话间,就到了一座宅子。
进去前,赵传薪问了一句“大哥你现在做什么生意”
姚佳敲敲大门,面带骄傲的说“成衣,咱们鹿岗镇的新式成衣一衣难求,尤其是我妹子的制衣厂。我妹子带女工亲手缝制的洋装,连沙俄贵族都争相购买”
他说的是赵传薪高祖母,也就是赵忠义妻子掌管的制衣厂和手工成衣铺子。
赵传薪心里同时升起满足和失落。
满足的是他改变了祖宗的人生,使他们过的精彩、富足。
失落的是这个时空,他的爷爷、父母将不会再出现。
这是他心理一个巨大的难以填补的空洞。
他心情复杂,浑浑噩噩,随着姚佳进了宅子,也没察觉谁开的门,进去后又如何。
等到了里间,鼻子里嗅到一股浓重中药味,这才清醒过来。
床榻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距离吹灯拔蜡,或许只差一股姗姗来迟的冷风。
周围围满了他的亲朋。
但赵传薪觉得这些人脸上的哀戚都有些水分。
坐在病床边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白皙的女子,脸上有数道泪痕。
姚佳箭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一只手,合掌摩挲,盯着老头关切道“老宋,老宋,俺又来看你了”
赵传薪在旁边看的真切,想要提醒什么,但看姚佳情真意切,就张张嘴没说话。
老宋也张张嘴,他则是真的虚弱到说不出话。
姚佳脸上露出笑“老宋,你都病成这样,力气还挺大。”
说话间,更是握紧了手。
此时,那个清秀女人开口“姚叔,你快松开手,我的手被你握疼了。”
一边说,一边用力往外抽,怪不得力气大
姚佳一低头,赶忙松手“啊,男女授受不亲,罪过罪过,大侄女俺不是有意的。”
原来他握的是老宋的闺女的手。
赵传薪“”
他很难说,姚佳是不是故意的。
老宋此时终于喘匀了气,低声道“世杰,修械司募股,不可投之,徐总督亦不会在关外久留,修械司或难以为继。我死后,照顾我家小,我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