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牛翰章有点不服“爹”
“废什么话”牛子厚呵斥。“咱们有错在先,该照价赔付便是。”
赵传薪的面子就值千八百块吗白闹,谁赚了还不一定。
谁知姚佳此时却摆摆手“算啦算啦,俺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既如此,原数还俺就成,什么银洋都成”
然后两下僵持住。
牛子厚坚持要给,姚佳坚辞不受。
赵传薪因为自家祖上原因,也间接了解一些关于牛家的历史。
见状他对姚佳说“大哥,牛老板给你就拿着。”
姚佳瞪他一眼“彪呼呼的,你的人情就值一千块啊”
之前姚佳拿赵传薪说事,只是因为气不过,过程和银号伙计说的也有出入。但当赵传薪真来,他反而不能让赵传薪为一千块欠人情。
一千块银洋,其实真不少。
吃香喝辣没问题,算一笔巨款。
赵传薪有点小感动。
他笑着说“你拿着便是。”
“不拿。”
“大哥你拿着,我私下里和牛老板说几句话的,待会儿出去找你。”
说着给姚佳使了个眼色。
姚佳取了钱出门,赵传薪淡淡看了牛翰章一眼,牛翰章纳闷,瞅我干啥
牛子厚人精,立刻明白,挥挥手“你也出去等我。”
擦,原来是这个意思。
牛翰章怏怏而出。
“赵先生,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赵传薪又开启大预言术“牛老板,刚刚我看有人进出兑现羌帖。羌帖乃沙俄银行,在关外特地发行的纸钞,别看现在坚挺,然沙俄局势不稳,用不上十年,必然生乱,届时没有金银为根基的羌帖转眼就成废纸。”
牛子厚不是杜立三,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赵传薪也不管他信不信继续说“你们家大公子是有本事的,我见他用上了新式账簿。”
牛子厚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毕竟刚从圣彼得堡留学归来,师夷长技以制夷罢了。”
可赵传薪并不是夸赞他,手指头扣了扣桌面“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没问题,就是还太嫩,牛老板不要急着将生意交他手里为好。有个词儿叫经济危机。这我在纽约是亲身经历的,其中凶险,不比刀光剑影差,甚至能引起世界性战争,其影响可波及五湖四海。牛老板和洋人做生意,须得看清局势。”
牛子厚毫不在意“无妨,有孙毓堂在,他出不了大乱子。”
得,这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赵传薪起身“那我先撤,作战半径还没画完,尚且要去北边转一转。”
“这便走”牛子厚诧异。
他原以为赵传薪会急着还人情,结果就只说了几句话
他却不知道,这几句话,决定了他们家族事业的存亡。
当他明白时是在好多年后,已经在牛翰章和孙毓堂的联手下,让源升庆吃了一记大亏。
他才明白,赵传薪的那几句话人情有多大
赵传薪出门,姚佳还在。
他雇了一辆马车,拉着他的一百多斤的银洋,连个炮手镖师都没有。
赵传薪见仅有一个车夫,就问“大哥,都说有钱的怕绑,有姑娘的怕抢,走路怕劫,出门怕攮。怎么你无所畏惧呗”
关外绺子胡子,嚣张、贪婪、残暴,百姓谈之色变。
姚佳龇牙笑“怕个逑离鹿岗镇远,俺报你名。靠近鹿岗镇,俺就报忠义的名。不怕死的,俺不会浪费口舌,钱直接送他,就看他敢不敢要。”
“”
赵传薪竟无言以对。
是啊,敢跟赵忠义作对的全家死光光。
敢跟赵传薪作对的,追杀他天涯海角。
鹿岗镇保险队是马蜂窝,赵传薪是平头哥。
不敢劫真不敢劫
风险和回报不成正比。
赵传薪说“走,大哥,咱俩去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姚佳却说“等等,你先和俺去瞧一个生意伙伴,他病重,只在弥留之际。”
生意伙伴,这个词最早也出自于赵传薪之口,被鹿岗镇人传播开来。
赵传薪自无不可。
车夫在旁不确定的试探“传薪”
“徐叔”赵传薪这才注意到他。
除了鹿岗镇人,外人很少这样叫他,多半因为不敢。
赵传薪想了起来,这小老头,和刘宝贵沾亲带故。
当赵忠义和刘宝贵发迹后,不少亲朋好友前来投靠。
或许鹿岗镇也只有赵传薪是老哥一个。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假装与鹿岗镇决裂,世人才会深信不疑。
毕竟除了他以外每个人都有党羽。
“哎呀,传薪那,你这样穿,俺一时还真认不得,唱戏也不敢这样招摇过市”
赵传薪“”
他说“走吧徐叔,咱们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