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青松觉得柳望雪肯定不会被吓到,但是心里压力肯定是会有的,他不愿意让任何事情以任何方式给她造成压力,他想等她在她认为时可以的时候主动点头。
谢馥瑛和许崇山,包括许青松的爷爷奶奶,对他结不结婚这事儿看得很开,他们认为孩子都这么大了,他的人生就该他自己做主,长辈不好过多干涉,否则容易适得其反,更何况他们也相信他,无论如何都有能力把人生过好。
但听他说他想定下来,以后也会拥有自己的家庭,谢馥瑛和许崇山也是高兴得不行,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计划,他们不催,时机到了,一切也便水到渠成。
谢馥瑛和许崇山就在电话那头儿连连应声:“放心吧,爸妈绝对帮你‘策应’。”
此时,许青松与柳南山打完招呼,脚尖正要往楼梯那边迈,又忽然收住了,他想起来要带柳望雪去他家见父母这事儿还没同柳南山和顾雪兰说。
“叔,”许青松难得紧张,“那个,有个事儿还没跟您说。”
“啥事儿?”柳南山问,又冲他招招手,“哎呀,过来坐着说。”
许青松就走过去,坐在柳南山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是这样的,下周二不是我生日嘛,所以我后天要回家一趟,正好絮絮也要去京市录节目,我就想让她跟我一起回家吃个饭。那个,我爸妈,我爷爷奶奶,还有家里的其他亲戚、长辈都挺想见见她的。”
许青松一开口,柳南山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不动声色,就等他说完,还故意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看,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许青松忐忑不已,正欲开口再说点什么,就见柳南山已然收起目光,面上换成微笑,道:“啊,这事儿啊,吃晚饭的时候絮絮已经跟我说过了。”
许青松小心翼翼地问:“那,您和阿姨同意不?”
“这有啥,就是吃顿饭而已。”柳南山说,继而玩笑道,“你都在我这儿吃多少顿了,我们絮絮总得去你家吃一顿。”
许青松心头陡然轻松下来,下意识握在一起的手也松开了,跟着柳南山一起笑,说:“然后过完生日,我俩打算在京市玩两天再回来。”
“行。”柳南山应着,“你俩工作都挺忙,正好也趁这个机会放松放松。”
许青松喜笑颜开:“谢谢叔!”
柳南山点点头,又正色道:“青松,你比絮絮大几岁,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提醒着点,替我和你阿姨照顾好她。”
“哎,您放心,一定的!”许青松保证。
正说着,顾雪兰从楼上下来了:“青松回来啦,忙完了?”
“差不多。”许青松站起来,“那叔叔阿姨,我上去看看絮絮。”
“行,去吧。”顾雪兰坐下来,问柳南山,“播到哪儿了?”
柳南山没回答,而是观察她的脸色:“交待完了?”
“啊,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顾雪兰点头,现在有心情关心剧情了,催着柳南山给她讲,“电视台播的就是这点不好,不能随时往回倒。”
柳望雪的卧室门没关,许青松走到门口就看到她站在衣柜前,手里拿着件衣服在端详。
三小只瞬间就发现许青松来了,碰碰正要朝他跑过来,他立即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碰碰安静不要有动作。
碰碰完全理解到,并且还用爪子按下了想朝许青飞过来的聒聒。
聒聒生气地扑腾翅膀:“呱!啾唧!松手!快松手!”
柳望雪还在看手上拿着的衣服,头也没转:“小瓷,聒聒,不许打架哦。”
小瓷趴在床尾的小瓷抬起脑瓜:“喵~”不是我!
许青松就倚在门边,笑吟吟地看着柳望雪,注意到她手上的衣服是件旗袍。不过衣服的下半部分似乎堆叠在礼盒里,柳望雪的胳膊又遮挡了一些,他只能看到肩颈部位正红色的绲边和乳白色的料子,料子在灯光下似乎还泛着流光。
柳望雪完全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个人,她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一个问题,这件旗袍到底要不要带。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嘀咕了出来。
许青松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的笑容放大,替她做决定:“这么好看,想带就带呗。”
柳望雪乍一听到许青松的声音,惊了一跳,循声飞快地望了他一眼,手忙脚乱地把旗袍塞回盒子里,并且拿起盖子想把盒子盖好。然而此时的盖子和盒体好像不配套了似的,怎么也盖不回去。
许青松见她这幅明显心虚的样子,更想笑了,踱着步子走过来:“怎么了这是,不就是一件旗袍嘛,你这么慌干嘛?”
柳望雪心里一着急,索性将歪着的盒盖与盒体一同推到衣柜此隔层的里面去:“哪有!”
许青松接着笑,很自然地就伸手过去要把盒子重新拉出来:“给我看看,刚刚在门口没看清,好像挺好看的,我妈也喜欢旗袍,你去我家时就穿……”
柳望雪连忙抓住他的手锁在自己怀里,打断他时说话都有点结巴:“不不不不,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