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起大拇指。
还是你牛逼。
偏头关外那点战功,比之朱晖也没强到哪去,就敢自诩已经是大明功臣了。
“公爷,咱也不能掉以轻心啊,要是哪路人马真的取胜了,跟您一比”
“不可能,这次不会有杨一清,也没有崔元那莽夫小子,连王德华跟王伯安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难道还有别人能成你是高看这群人了老夫也算是看明白了来之前,老夫也以为这西北遍地英豪,可来了才发现,一个个都是狗熊,谁也没比谁强多少”
钟德才笑了笑。
那笑容有些促狭。
张懋都看出这老小子是在笑自己,可能是在说,你狗熊的评价是对自己而言吧
“快滚少在这里沾老子的热乎气,这两天老夫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让人过来给老夫按按”
“谁”
“就近的县城、卫所去找还用老夫细说吗”
钟德才无奈摇摇头,他心里在暗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让自己身子骨舒服下面将士都是枕戈待旦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这么多的石炭一块接着一块的往火盆里加。
京师,北镇抚司内。
这天京城也在下雪,天牢内很寒冷,从三屯营被押送到京城的巡抚刘宇,迎来了第二次提审的日子,带着枷锁被人拉着到了北镇抚司的公堂,此时刘宇的精气神早就没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近乎死亡的气息。
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郭昂,用冷眼打量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刘中丞,得罪了。”
郭昂倒也客气,亲自走下来,给刘宇除了枷锁。
刘宇道“陛下宽赦了”
“没有,今日是提审的日子,你这几天在号子里都还好吧没人难为你吧”郭昂问道。
刘宇一听,这是有戏,早就听说进了诏狱的文官没个好下场的,而自己除了是蹲大牢,也没人给自己杀威棍,也没人抽自己鞭子,也没人用刑,甚至每天的饭菜倒也能吃饱,虽然伙食睡眠这些都不咋地。
“开始吧。”
郭昂重新走回到案桌之后,坐下来。
刘宇问道“郭大人,在下问一句,昨天听外面的弟兄在吵嚷,说是内阁的谢阁老也进来了,可是有这回事”
“这与你无关。”郭昂一听刘宇称呼自己“大人”,便知道这是个喜欢逢迎的主儿。
刘宇道“有什么要问的,我一概如实说就好,但也不要诬陷。我的家产你们也该搜过,的确没多少,说我贪赃枉法,那也该找到证据不是你们锦衣卫也不会是要屈打成招吧”
郭昂闻言皱眉。
刚才还觉得这货识相,现在看起来,还带着点硬骨头
反差很大啊。
郭昂道“现在不是说你贪赃枉法的事,现在是问你,在你当蓟州镇巡抚这一年多时间里,可有人暗中给你书信,指点你做事,甚至对你的差事指手画脚”
“何意”刘宇一时也没明白。
现在不是谈贪赃枉法,这是要谈他犯了什么“窝案”
这是要攻击张周还是让他去指证谢迁或是那些传统文臣
郭昂再提醒道“你最好有什么说什么,要是被搜出来,或是你回头再承认了,那就来不及。”
刘宇道“公务上的事情,你乍一说,我一时还想不起来,你让我好好回忆回忆倒好像是最近的确是有过是不是户部或是吏部那边的私人来信”
这就是试探了。
户部和吏部,名义上是传统文臣所掌管的。
那要是郭昂说是,那他就知道方向了。
可要是说兵部,那就是张周的衙门这就属于是攻击方向的问题。
当然不能说是内阁,本身内阁也不会给他来私人的信件,就算内阁对地方事务有干涉,也会通过中间人,本身这些阁老部堂的,也会有很多“中间人”给他们做事,除了幕宾之外,还有各级巴结他们的官员和党羽,这些人基本上都不是走在明面上的。
说是不结党营私,但历朝历代的官员,包括那些乡党、家族、同门,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郭昂却很熟悉刘宇的套路,他可不会随便被人套出话来,他道“有给你写信的就算。”
刘宇道“说起来,当官的给在下来信的不少,但都是一些旧的同乡,请求相助一下的,有的看在年谊的份上,我也不得不去信回应一下,但若说是让我做事的,还真没有。”
你不说,那我就先装糊涂。
郭昂冷冷道“你记住现在说的话。都记下来了吗”
“是的,已经记下。”旁边的书吏抬起头道。
刘宇也在琢磨,这是什么意思给我定罪,也不能拿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来说事吧
“你在蓟州为巡抚,有没有地方官绅给你送过礼”郭昂这才谈到了刘宇的经济问题。
刘宇道“礼倒是有送的,但本官自知要为朝廷做事,不会犯下那种错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