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拍板道“拨,都已经杀到朕的章华台来了,难不成还要忍着不成另外从它处拨五万人马过去,势必一举拿下西羌。”
“陛下三思。”霍启震惊,忙跪地禀道“西北连家已有二十万兵,再调兵马过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臣同意霍老所言,若是连家心中不平,反上郢都城,陛下这般做来也是不妥。”陆莳道。
霍启又是一惊,看着陆莳道“陆相,我何时说连家会反,你莫要血口喷人。”
陆莳恍然,不解道“霍老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臣非此意,您莫听陆相污蔑臣。”霍启老脸通红,憋得心口发闷,陆莳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好将挑拨离间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真是最毒妇人心。
“够了,如今这个时候,窝里斗不成。”楚帝出声呵斥,殿内站立的朝臣都不敢再言。
霍启本就心虚,再不敢言。
楚帝一意孤行,此事便定下了。几人退出章华台时,月上中天,眼前一片漆黑,大理寺卿逃过一劫,匆匆离去,霍启慢行几步,与陆莳同行。
霍启已然看破陆莳的心思,“陆相是归为太子一党,竭力辅助他”
“霍老想多了,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罢了。”陆莳脚下不停,直接坐车离开,留霍启一人站在宫门口。
以前,陆相不会明着帮太子,可自从养病回来后,就变了,行事都为着太子,他并非酒囊饭袋,陆莳辅助太子,怕还是因为与新平公主的亲事。
亲事便绑定了一朝臣,他略一思忖后,匆匆去恒王府,眼下未成婚,还有的更改。
陆莳心中计谋深,只可为友,再不济也是陌生人,也不可成为敌人,光是武将幼子一事就令恒王抬不起头来,如今给西北添了军饷不说,还调了兵马,如此一来,连家必是大敌。
不可轻敌
陆莳回府后,楚染来过又走了,还带走了十五。
当天晚上,新阳未曾回公主府,楚染忙着暗道之事,未曾在意,她在屋内让人将衣柜挪走,搁置着几株茉莉花,介意挡住出路,待修成之际,再将衣柜挪过去。
忙完之后,她上榻便睡着了。
次日,她醒来时,新阳早就归来,她听着明妃的话,拿银子买通了公主府的仆人,她好端端地回府,他们并未失职,又得好处,自然不会乱说话。
只是她一夜没睡,累得很,嘱咐过婢女后就去上榻入睡。
楚染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换过药后,她见太阳是实在太大,酷热难捱,让厨房给新阳做了十几道吃食,又着人去买桂花鸡,新记点心,还有白花酿,足够她在屋内吃一整日。
午后,蝉鸣阵阵,她将卧房外的下人屏退,给十五喂了些鱼肉,坐在廊下乘凉,观察着周遭环境,有了她的吩咐后,无人敢靠近。
忙活一日一夜后,两府勉强通了,第三日的时候,礼部送来吉日,九月十四的日子,年底要把新阳嫁出去,楚染的亲事就要在她前面。
楚染看着烫金字帖上的日子,道“丞相府可曾送去了”
“送过去了,尚书大人自己送去的。”
楚染让人拿了银子给他,让婢女送他出府,亲事定了时辰就要快了,还有两三月的时间,也不算急。她掐着手去算时辰,与梦里是不一样的,梦里的一及笄便嫁了,现在竟晚了几月。
她想试试暗道能不能顺利通到相府,欲用过晚膳后去相府。
谁知,晚膳时新阳端着炙烤的羊肉过来,她喜欢吃烤的肉,公主府的人都听她的话,但凡她的吩咐就不会拒绝,上赶着给她办吃食。
有了好吃食,自然是要与人分享的。
楚染无法,只得坐下一道吃,羊肉烤得很嫩,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还带着肉汁香。新阳咬了两口后顿觉满足,她将羊肉包着饼,递给楚染“阿姐,你且试试,这个很好吃,这是北边的吃法。”
西北那里就喜欢用饼夹着肉吃,新阳脑袋里只有吃食,楚染甚为无奈,本来心疼她要嫁给一残废人,想着要宽慰几句,谁知她自己看开了,不想亲事,就惦记着吃食。
她好笑道“待你出嫁后,阿姐送你几个庖厨。”
“真的吗”新阳包羊肉的动作一顿,眼睛发亮,狠狠地点头“谢谢阿姐。”
她一笑,天真浪漫,软软地,与灵祎的纯真不同,楚染蓦地觉得她二人之间的对比,才是人性的差距。
新阳心性软糯,也不爱去争,懂得感恩,懂得知足,而灵祎便是真正的皇室中人,她天真、她无邪,难道看中的东西就会让与旁人
那份天真不过是王后用宠爱包裹起来的,或许她的天真比恒王的阴险还要狠毒些。
新阳依旧在吃着羊肉,她似是吃不饱那样,吃了许多也不见停下来,楚染吃得半饱就不吃了,她看着她,希望快些走。
新阳不知她的急迫,昨夜好累,就想吃些好吃的来补偿自己。她小口咬着羊肉,反与楚染说起家常事,道“阿姐,你说我可以有公主府吗如果别人给我气受,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