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一惊,心中十分懊悔。
温益卿道“原来你还不知道葛梅溪明明去王府说过。”
鸣瑟在身后忽然说“他跟我说过,是我忘了告诉王爷。”
温益卿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刻阑珊已经到了炕边,抬手试了试小孩子的脸颊,仍是有些热的,她心中七上八下,听到这里便定神道“所以你是来探言哥儿的既然看过了那请回吧。”
她是俯身的姿态,温益卿轻而易举看到她颈间的数点痕迹,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温益卿屏息。
他们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温益卿很熟悉计姗。
这会儿他轻而易举地看出她通身的气息已经变了。
也是被留在王府两天两夜,以荣王殿下的性格,总不至于什么都不做,大家聊天而已。
温益卿收回目光,心凉如水“我只是在想,假如昨晚言哥儿病的厉害,这里又找不到你,会怎么样”
阑珊的心猛地一惊“你说什么”
温益卿抬眸“如果这里出事,你却自顾不暇,结果会如何”
阑珊咽了口唾沫这也是她惊恼着的,但是却不会给温益卿知道。
她咬牙道“这也、跟郎中你无关。”
温益卿淡淡道“你知道这跟我有关。”
“温益卿”
“姗儿,”温益卿很平静的,“你再怎么否认,也没有办法否认,言哥儿是我的儿子。”
“你住口”阑珊失声。
炕上的言哥儿像是受惊,手轻轻地动了动。温益卿深看她一眼,缓步走到门口“你跟荣王已经他要是对你有意,你迟早会进王府,你以为,荣王会容忍这个孩子吗会对他好吗将来阿沅跟言哥儿何去何从,你想过这些吗”
阑珊直直地盯着他,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泛红,睁大到了极致。
温益卿道“你大概是没有想过吧。那么,把言哥儿交给我如何”
阑珊只觉耳畔轰然作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阿沅在旁边说道“你住口,你住口”
阿沅冲上前用力推了温益卿“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敢这么说”
温益卿竟给她推搡的退到了桌边,阿沅流着泪咬着牙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姑娘你凭什么要言哥儿在我们九死一生的时候你在哪里你那时候根本都不记得我们了,言哥儿跟你没有关系,他是、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生跟着她,死也跟着她又怎么样”
泪珠如极大的雨点,从脸颊上急速滚落,阿沅拉住温益卿的手臂,用力把他往外拽去“你走你走”
温益卿去后,阿沅没有进门。
她砰地一声把大门关了起来,背靠着门扇。
直到听外头轿子离开,才捂住脸蹲下身子,放声大哭起来。
阑珊本在里头看着言哥儿,此刻便走了出来,到阿沅跟前要将她拉起来。
阿沅慢慢站起身,却又将阑珊一把抱住,嚎啕哭道“姑娘,是我的错,我见到他就该推他出去的他是坏人,竟敢说那些诛心伤人的话你不用理他,他是坏人”
阑珊低头,双眼紧闭,但却拦不住眼中的泪,他们不可遏制地涌了出来,纷纷都落在了阿沅肩头。
她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把阿沅抱的更紧了一些。
宫中,荣王赵世禛果然是在瑞景殿吃了中饭才离开的。
出门的时候,又看见几个宫中的妃嫔三三两两的结伴前来给容妃请安。
赵世禛看着那些打扮的争奇斗妍的妃嫔们说笑着进了瑞景宫他的母妃在冷宫里过了十六年清冷寂寥的日子,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份突如其来的热闹。
当然,这些不过是多虑了,容妃应该游刃有余啊。
他特意要绕开坤宁宫,却不料正好遇到了要出宫的华珍。
“五哥。”华珍行了礼,“这么巧,五哥也要出宫”
赵世禛点头。
华珍瘦了,仿佛没有了先前那样盛气凌人的架势,整个人依稀透出几分内敛。
赵世禛道“母后可还好吗”
华珍道“好多了呢,方才醒来,见我还在就劝我先回公主府歇两天。这几日也没见到五哥,你向来可好我先前也去见过容妃娘娘了,看着倒是没怎么变的样子。”
也不知是这些年在冷宫太清心寡欲还是别的缘故,容妃的容貌显得很是年轻,身段儿也仍是之前没怎么大变。倒是让华珍吃了一惊,暗暗羡慕。赵世禛道“嗯。挺好。你呢最近跟驸马怎么样”
华珍笑道“除了驸马的公务有些忙外,其他自然是好的。最近听说工部侍郎一职空缺出来,也难怪驸马每天在工部熬的没日没夜的。”
赵世禛说道“你最近还吃那些药”
之前华珍为了早点儿有孕,让太医诊脉开了药,突然间赵世禛提起来,却让华珍有些不太好意思“有时候吃。怎么了”
赵世禛淡淡道“没什么,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别吃了,何况妹夫也不回家,你吃的再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