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可回来了。”
“嫂嫂,你和赵叔安排一下,我不放心虎哥他们,要去看看。”
赵锐带着车队人马,回到赵家堡时,李婉柔和赵明正在指挥乡勇拆除空地上的草棚,赵锐匆匆的交代了一句,就带着十余骑沿路返回。
“二爷,那你自己要小心呀”李婉柔冲着远去的马车喊了一句,就和赵明招呼匠户们进堡。
不多时,黄家堡的匠户也到了,加上五百乡勇,不大的赵家堡,足足挤了一千七百余人,连后宅都安置了许多老弱。
而赵锐坐在马车上,沿途却是心都沉到了谷底,实在是百姓的速度太慢了,用蜗牛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大婶,你怎么将水桶和木瓢也带上了快扔掉,赶紧走。”
“公子,这扔掉了老婆子以后如何打水”一名妇女挑着一副木桶,前面桶里放着一名小女孩,后面桶里放着碗筷子等用具,估计是为了平衡,还挂了几个凳子。
而她身前的丈夫,则是推着个独轮车,上面码放着两床破棉被,坛坛罐罐,桌椅板凳堆的老高,两名稍大的男孩,扶着一名老者跟在后面。
“公子,鞑子来了,找不到值钱的物件,肯定会放火,老婆子挑得动没事的。”
“挑得动,你还停在这里歇气干什么给我都扔了,抱着孩子追上去,快”赵锐没好气地道,然后大吼一句。
这名妇女这才不情愿的将东西扔下,背起自家女儿追了上去。
由于歇脚的人太多,马车无法通行,赵锐骑马又是个半吊子,只得让人牵着,坐在马上一路催促。
果然,赵二爷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一番喝骂,那些带着桌椅板凳坛坛罐罐的都是赶紧扔掉。
赵锐本意是想让他们早做准备,谁承想反而弄巧成拙,准备的太充分了。
区区十多里的路程,硬是快到中午,打头的才来到朔州西城门外,但由于队伍太过庞大,又一眼都望不到头,守城的士兵根本就不让进。
赵锐来到时,赵虎正在和守城士兵交涉,赵锐见城下还像往常一般,除了他们以外,并没有其他地方的百姓涌着进城,而是在看热闹,心里顿时一沉。
“虎哥,怎么回事”
“赵公子,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呀”一名捕快对着骑马过来的赵锐笑道。
“贤侄,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赵锐正要回答,头顶墙上就传来了刘知州的喊声。
“大人,鞑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到,这些都是我赵家佃户,学生自然不能弃之不顾。”赵锐冲着城头一拱手道。
“什么有鞑子来袭,贤侄你这消息是从何处得来”
赵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自己昨晚连夜来通知他,现在竟然装傻充愣,但也不敢说破,只得又重新解释了一番。
顿时,周围围观的百姓都吓了一跳,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朔州城附近的村庄就全部得知了。
而赵家的佃户也终于开始进城,几乎霸占了整个西门,其余方向的大户和百姓,也纷纷涌往其他城门。
“大人,快看狼烟”
此时赵锐已经来到了城头,和刘凯以及城中士绅,正在解释消息的来源,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北方喊道。
只见西北三十里外的一座山头上,滚滚的黑烟冲天而起,众人心里都是一惊,而紧接着朔州南面和东面的两处山头,也燃起了狼烟。
这一刻不单单只是朔州,随着大同北部一处隘口的狼烟燃起,一股接着一股的狼烟向三面扩散。
短短半个时辰内,大同宣府就遍地都是狼烟,无数的百姓惊吓之余,携老扶幼涌往府城,州城,县城,无数的军户涌往卫城和千户堡。
崇祯五年正月二十一,鞑子从大同北部的拒墙堡,再次叩关而入。
这次林丹汗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一名心腹,人数也只有区区一万人,相比起前几次这次的规模最小。
林丹汗自从西迁到归化,驱逐了土默特部后,宣府以西的各部虽然名面上臣服于他,但实则都离心离德。
所以才想聚拢人心,提高威望,而南下打草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漠南西部的各部,自从土默特部和明朝互市交好后,就再也没有南下过。
此次一万余人,光察哈尔本部就占了一半,另外一半才分属于十多个部落,显然各部都是敷衍了事。
带队的是林丹汗的得力干将托哈,于二十一日上午,顺着结冰的河流,向拒墙堡发起了突然袭击。
守军疏于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让鞑子轻松的就突破了边墙,只来得及点燃烽火台,就顺着长城向两边逃窜。
托哈占领拒墙堡后,只留下了千余人驻守,就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直扑大同重镇。
大同城距离拒墙堡,也才百里不到,大军一个时辰就杀到,各地明军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大同也才堪堪将城门封闭。
托哈并没有进攻大同城,而是兵分三路,一路在大同城附近就地劫掠,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