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赵家堡,赵锐就带着一队人匆匆的朝朔州城杀去。
并且又派人通知王管事和钱管事,让吴家堡和黄家堡的匠户也赶紧收拾,明日同样撤到赵家堡来。
鞑子不比卢大庸他们,两堡堡墙都低矮,一旦被鞑子攻破绝对得遭到屠杀,所以赵锐这次根本就不敢赌。
赶到朔州城下时,城门已经关闭,天也黑了下来,赵锐好说歹说,才让守城的士兵放下了一个吊篮。
“赵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急着见知州大人。”几名士兵将赵锐拉上来后,就好奇地问道。
“天大的事,辛苦你们一下,马上送我去州衙。”赵锐说着,从怀里抓出一把碎银塞给他们,催促道。
“好呢公子,请”
几名士兵都是大喜,感谢一句,就簇拥着赵锐朝城下而去。
州衙中,刘知州正欲睡下,得知赵锐连夜求见,也是顿感诧异,立即令人将其带到了后堂。
“贤侄,出了何事,这般匆忙”
“大人,大事不好了,今日傍晚时分”赵锐也没啰嗦,赶紧解释起来。
“贤侄,此事可属实”刘凯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紧张的盯着赵锐。
“大人,这种大事,学生岂敢乱说我那名家仆跑死了三匹马,就是为了提前报信。”
“啪,那林丹汗说来也忒是可恨,自从西迁到归化后,几乎年年入关劫掠,崇祯元年差点将大同城都攻陷,前年朔州城也一度岌岌可危。”
刘凯说完重重的一拍桌子,显然也知道赵锐不敢骗他,也没必要骗他,何况赵家商队去年腊月去草原的事大家都知道。
“大人,按照时间推算,恐怕鞑子最快明天,最迟后天就会抵达长城下,还请大人立即派快马去大同报信,让各关隘做好防范,明日天一亮就派人通知附近乡民进城躲避。”
“这个本官自有决断,不劳贤侄操心。”刘凯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道。
“学生心急,一时孟浪,还望大人勿怪。”赵锐嘴上赔罪道,心里却是大骂。
“听说贤侄的乡勇近段时间日日操练,不知训练的如何了,可堪一战”刘凯点点头,然后放缓了语气。
“回禀大人,实在惭愧,由于时间太紧,至今连兵器都没凑足,充其量也就比普通青壮稍微强那么一点。”
“贤侄不必过谦,这已经十分难得了,听说贤侄制造了许多轰天雷,可有此事”刘凯摆了摆手,一脸微笑。
赵锐哪里还不知道这老东西想干什么,脸皮抽搐了一下,硬着头皮答道“不瞒大人,学生确实制造了一些轰天雷予以自保,但上次已经消耗殆尽。”
“贤侄糊涂啊这私制火器,可是犯了朝廷的禁令,上次真的都消耗完了”刘凯脸色一板。
“回大人,还剩下两百来颗。”赵锐知道,他要还敢说消耗完了,这老东西指不定就会治罪。
“也罢,竟然如此,那贤侄回去后就令人在加班制作一些,凑足三百,明日和乡勇一起进城避难吧若守城期间立了战功,此事本官也就不予追究了。”刘凯满意的点点头。
“那就多谢大人,学生这就回去安排。”赵锐一抱拳,然后告辞离去。
心里那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呀,这老东西敲诈他三百颗轰天雷,他不但只能认栽,还得感谢,真真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以泄心头之恨。
赵锐一走,刘凯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在厅中来回踱着步子,最终还是决定只求无过,但求无功,不上报。
毕竟上报了也得不到什么嘉奖,但万一是虚惊一场,搞不好还得被训斥一顿,被人弹劾唯恐天下不乱。
竟然不上报,那事先也就不能下发通知,否则鞑子真来了,他提前做准备,显然是收到了消息,又会落得个知情不报,真真是烦恼无比,所以对赵锐前来报信,还是很恼恨的。
出了知州衙门,赵锐并没有立即出城,而是来到赵家商铺,让掌柜连夜去租一些仓库,这才出城,同样是被吊篮放下去的。
赵锐没有回赵家堡,而是来到了吴家堡,他可不会真的给那老东西轰天雷。
此时,三堡附近的村民都在连夜挖坑藏东西,收拾行装。
吴家堡的匠户同样也不例外,锅碗瓢盆儿棉被衣服,工具都得拆下带走,一个个忙的是不亦乐乎。
上次的轰天雷和手雷,分给赵家堡的消耗了一半,吴家堡只消耗了几十颗,加上这几天来的制作,手雷再次达到了一千两百颗,轰天雷两百五十颗,全部打包搬往赵家堡。
赵锐又命人紧急收刮了三百多颗小陶罐,将剩余的两千斤火药都灌了进去,临时制作出来了三百颗火药罐。
忙完这些,天已经蒙蒙亮了,赵锐疲倦的是哈欠连天,对刘凯是更加的怨恨,来到明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熬夜。
“虎哥,你带两百乡勇护送乡亲们去做朔州城,然后留下帮助守城,这三百颗火药罐带上。”
“二爷,要不都去城里避难吧”赵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