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无法在今日赶到。
姜循静望着贺明此事应是贺明做的吧只有贺明,急需她这边出事。无妨,她还有后招。
不知叶白那里,是否得手
贺明和姜循各怀心事,皆心事重重地望向雨帘。
此时的东京城中一长巷,江鹭从雨中步出,到了一商铺屋檐下。
屋檐下有人,赫然是沉静许久的叶白。
雨丝如注,立在廊雨后的叶白撑着伞,一身素色襕衫。锦缎襕衫上绣竹描兰,分外清雅。他笑眯眯朝世子招手,而世子到廊下瞥他一眼,第一句话就是“你受伤了”
叶白“”
江鹭这敏锐洞悉能力,叶白直接掠过。他笑叹着,从袖中取出一账簿,交给江鹭“你将十二匪中那百来人供我调遣,你来见我前,应该已经从他们口中知道,监督跟踪贺
家数日,终于找到了药田。
“我不光找到了药田,还拿到了贺家让人制药的记录账簿。我怕他们不稳妥,亲自去药田走了一趟,才拿到这账簿。”
江鹭低头翻看。
叶白嗤笑我拿到的东西,岂会有假我无法现于明台,接下来诸事,就要劳烦世子了。”
江鹭仍在翻账簿,耳边姑且一听。
叶白盯紧他“这些账簿,自然不是白给小世子的。我和循循已有商议,小世子位高,你拿到这账簿,账簿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江鹭眼皮微跳,语气在渺渺清雨中几分微妙“你和姜娘子已有商议何时商议的我怎不知”
叶白心中奇怪,心想我二人的人,你凭什么知道。
最近诸事繁多,姜循整日忙得晕头转向,顾不上私情,也自然来不及告诉叶白自己和江小世子关系的变化。叶白只觉得不对劲,却不知哪里不对。
叶白心中记下,口中只道“我和循循的看法是,世子拿着这账簿找太子对峙。”
江鹭不置可否“找太子”
叶白“你我皆知,贺明一举一动,背后的得益者是太子。神仙醉不能放到明面上,公然和太子为敌。最好的法子,就是用这个把柄去威胁太子,逼太子召回那些掺了神仙醉的粮食,将贺明抹下去。”
叶白含笑,笑意中又带着几分恶意“你是南康世子,私下威胁太子,应该做得到吧你和我们又不同,太子拿你没什么办法。”
江鹭一言不发,收了账簿“多谢。”
叶白顿一下“此举利于我,我为自己。”
江鹭不多话,朝他一拱手,将账簿收入怀抱中,便重新迈步入雨帘。
此巷左右通不同方向,若去内宫当走御道,应朝左走。然而江鹭下了台阶,走的方向是右。
叶白色变“小世子”
江鹭背影停住。
叶白握着伞柄的手用力,面容被雨掩得模糊“小世子,去内宫,应走左道。”
大袖潮湿贴于郎君身侧,背对着叶白的江鹭挺拔修长,如鹤淋雨。听了叶白的话,江鹭慢慢回头,露出侧脸皎白“谁说我要去内宫”
叶白“太子在东宫。”
江鹭“我不去东宫。”
叶白“右道拐出城。”
江鹭“我欲出城。”
叶白惊笑,握伞的手指发白“敢问小世子,你拿着我千辛万苦得到的账簿,不去威胁太子叫停这场荒唐事,出城做什么”
江鹭“我自然是叫停这场荒唐事敢叫叶郎君知道,我如今除了是南康世子,身上还被官家安排了皇城司提点的职位。神仙醉是皇城司一直在查的禁药,我欲缉拿贺明,问罪问责。”
叶白“可笑”
江鹭不做理会。
叶白语气急促“贺明身后站着太子,你不和太子商量便公然拿人,就是和太子叫板。你将暴
露自己,同时会被太子发现是你在追查药田。你将从暗面走到明面上
江鹭那又如何
叶白赵铭和squo养病rsquo,太子势大,你得不偿失。”
江鹭睫毛凝雾,声色俱厉“我若是照你们说的,前去东宫威胁太子,自然可用最小的损失解决此祸。贺明会从中扯走,你得偿所愿;神仙醉会再次禁止,我得偿所愿。看似选了一条最安全的路子,但是叶郎君我问你
“你知道这些日子,多少流民死在神仙醉下吗你知道这些日子,多少富豪偷偷在黑市购买那掺了神仙醉的粮食吗你知道黑心商从中赚钱,知道神仙醉在无声息地重入市场吗
“我若不将此事闹大,如何再禁神仙醉我若不缉拿贺明,死人冤屈谁来清”
雨声如涛,铺天盖地,声震万象。
叶白“只死了几十人。和千千万万人相比,不值一提。”
江鹭声如玉石相撞“不是几十人,是五十二人。我若不出面,谁为死人讨公道”
叶白冷笑“难道是我害死的人那是权势所逼只要隐忍一时,日后总会”
江鹭打断“日后总会如何日后谁还记得你只记得数字,你记不住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