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山村诡事(8)(1 / 5)

又疯又爱演[无限] Morisawa 10098 字 4个月前

殷臣把椅子另一侧的扶手也给拆了。

他许久都没说话,死死忍着倾吐一切的冲动,又不舍得将宋葬直接推开。

哪怕这样做,只会将自己的弱点、欲望与要害都彻底暴露出来,淋漓尽致,一览无余。

如果算上用来装样子的那层锦缎罗裙,殷臣其实穿了三件衣服。

在盛夏时节,这般装束已然很是厚重。

但是宋葬坐在他的腿上,但是宋葬贴得太近了他还是什么都藏不住。

殷臣有些委屈,他别开目光,不愿去看宋葬揶揄又了然的眼神,哑声说“宋葬,你很邪恶。”

“殷臣,其实你就是更喜欢被动。无论在什么事情上,你都是这样的。

“我对你的态度越强硬,你就越乖。”

宋葬软声说着,并没有再继续做些什么,只是将脸贴在他悄然泛红的冷白颈侧,极为轻柔地蹭了蹭。

“你把最真实的自己藏在深处,被我一点一点用心地挖了出来。你自己也很喜欢,怎么能倒打一耙,说我太坏”

“别欺负我了,宋葬。我不想听。”

也许殷臣自己也没发现,他狭长微翘的眼尾晕起了淡淡的一团粉,轻抿着薄唇,几乎像是在主动示弱。

宋葬盯着他看了又看,稀罕极了。

好可怜,好想彻底撕开他色厉内荏的假面。

但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遑论生性桀骜的独狼。对于真正感兴趣的事物,宋葬向来很有耐心,他愿意主动把控着恰到好处的最低界限。

“好的,奖励到此为止。”

他从殷臣腿上跳了下来,捧起早已放冷的茶,咕咚咕咚喝掉好几口口。

舒服。

冰凉茶水顺着喉管冲入胸腔,浇熄宋葬心头那团鼓噪的火。

宋葬率先冷静下来了,而殷臣还一动不动坐在原地,欲盖弥彰,艰难掩饰着难以自控的某种反应。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良久,宋葬唇角扬起,倚在书桌旁软声撒娇“今晚我不回去了,睡你的床,好不好别赶我走嘛。”

“嗯。”

他在为他解围,将表面上的主动权轻而易举地交了出去。殷臣听得出来。

“不生气了”

“没生气。”殷臣抬眸扫他一眼,又很快移开。

宋葬眸底笑意盈盈,将没喝完的凉茶推到殷臣面前。

“我想吃冰糖葫芦,还有修竹做的牛肉烙饼。”

殷臣抿着唇端起茶杯,稍稍用力地攥在手里“太晚了,明天再吃。”

“都听你的”

两人在屋里浓情蜜意,坐落于村尾山脚的宋家,却悄然出现了一番动乱。

毕竟,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了。

浓沉夜色密不透风,层层包裹住静谧古村。连湍急的河水支流也放缓声息,化作一面沉寂水镜,倒映出朦胧云里的寒凉月影。

宋嗣提着一把沾满鱼腥味的菜刀,表情狰狞,大步冲向宋葬的房间。

他一脚踹开房门,高高扬起双臂,又使出全身力气重重落下,胡乱挥舞着朝床榻走去。

小腿骨猛然撞到床头木板,宋嗣顿时彻底发了狂,一刀接一刀疯狂砍着宋葬特意拱起的枕头被褥,将脆弱布料尽数砍得支离破碎,

“二郎,二郎别怕啊,有大哥在”

他苍白开裂的嘴唇因恐惧而不停颤抖,胡乱大喊着给自己打气鼓劲儿。

“躲开,快躲开,大哥会保护你娘,娘救救我啊啊啊啊”

“砰砰砰砰砰”

劈砍的速度越来越快,菜刀深陷在殷臣昨夜才更换的坚硬红木里。

宋嗣砍不穿它,手掌指骨被反震得红肿发青、鲜血淋漓,菜刀尾部的木制手柄也在逐渐松动。可他一刻也没想过停止,强烈至极的恐惧惊惶彻底占据大脑,这就是世上最有效的止痛药剂。

在一次大力劈砍的动作中手柄终于“喀嚓”脱落,裂成两半。银白菜刀脱手而出,“咣当”落在宋嗣脚下。

宋嗣神色一滞,猩红眼眶颤抖着,豆大泪珠倏然滚滚流出。他腿软着瘫坐在地,抱紧那只飞絮漫天的棉布枕头,嚎啕大哭“二郎”

活像失了至亲一般痛苦。

夜色静谧,虫鸟失声。

黑色土狗守在门口,懒洋洋地翻着肚皮酣睡。

没有人听到他的抽泣,没有人知道他彻夜蜷缩在宋葬床边,痛不欲生地绝望哀嚎。

怪事不止一处起。

自打苍木山没了山君,又被伥鬼掀开那些语焉不详的秘密,某种冥冥之中的平衡就此打破。像是突然失去了某种稳定的界限。

安宁镇,宽敞豪华的宁家宅邸,烛火方熄。

四方走廊檐下,挂着几只即将燃尽的油灯,守夜的丫鬟仆从们蹲坐墙边,昏昏欲睡。

月色流过砖瓦,廊间似有阴风拂过,好似无形的手在暗中拨弄,扰得人人睡意不宁。

宁焰躺在冷库里,打了个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