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开礼盒的手一顿,想到什么,脸上乐开了花,眉眼俱笑看向亲信“走走走,为本官宽衣,赶紧去。”
说完催促性的踹了对方一脚。
亲信会意,吩咐下人给黄县令拾掇起来。
不稍半盏茶的功夫,黄县令已急不可耐往县衙门口走去。
刚至门口,尚未来得及恭维两句,就见君轻带着丫鬟走了过来,迈过自己,径直往厅堂而去。
黄县令赶忙转身跟随而上,余光时不时瞄向丫鬟手中之物,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
君轻甫一坐下,微抬眼皮瞥了眼对面之人“我打算参加秋围,报名的事以及后续”
话说三分,眼神意味深长。
黄县令这个老油条哪还有不明白的,信誓旦旦道“您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语罢,目光灼灼看着君轻,还有意无意瞥向其身后之人。
报名需要找可信廪生以及其他五名秀才做保,还需推荐信等,一堆事,君轻懒得做,花点钱让黄县令打点一二,不至于分到臭号,这才是最重要的。
九天时间吃住于烘臭之处,光是想想,君轻就不禁头皮发麻
即便可用灵力屏蔽气味,心下仍旧膈应。
凤鸣此代帝王手段狠辣,肃清朝堂,并未出现官员鱼肉百姓之事,但官府机制是个庞然大物,不是短短二十几年就能完全改变的。
有人之处,就会有私心,只要你肯花钱,像乡试这种事,还是能找个漏洞走动走动的。
当然,君轻并未打算考试作弊什么的,她只是觉得浪费时间于这种世上,不如回家和夫郎酱酱酿酿,好不容易到了安全期,必然是要争分夺秒的,机不可失啊
想到某人,君轻眉眼霎时柔和下来。
明明是极其温柔的神色,对面黄县令却莫名觉得胆寒,垂下眸子,等君轻开口。
君轻回神,扫一眼身后之人。
丫鬟立刻会意,手中之物置于堂内桌案上,是两个棕色花纹木盒。
事情已然办妥,君轻不打算多待,起身带人回了沈府。
半个时辰未到,她对某人之念已如野草般疯长,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等。
马夫看到自己主子脚下生风走出衙门,嘴角抽了抽,摇摇头,这位已经没救了。
人走后,黄县令迫不及待挥退下人,只留亲信在侧。
急急忙忙走至桌案旁,伸手摸了又摸,按捺下心中激动,打开上面那个盒子。
随着盒缝打开,黄县令眸子越睁越大,直到眼珠子差点惊得掉出来
天呐,他看到了什么
一盒金子
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伸出爪子搂入怀中,又拿出来数了数,二十个个个成色极佳
她觉得自己要发了
拿起一个紧紧攥于手心,继而摸了摸心脏,感觉快要无法呼吸。
自顾自缓了好一会儿,待冷静些许,伸手搬开上面的盒子。
一时间竟然不敢打开下面那个棕木盒。
手指颤颤巍巍伸过去好几次又缩了回来。
喘口气,余光瞥见亲信如同雕像站立一侧,表情毫无变化,和自己截然相反,顿时脸色有些赧然。
眼神示意对方来开盒。
亲信依言照做,只是心里腹诽,大人这是怕自己打开之后会惊喜晕场吧
刚抬脚至桌边,黄县令略显急切的声音传来“再等一下”
她觉得自己还要缓缓。
亲信一旁无力翻白眼,自己大人这是有多怂啊
叹口气,对方为官多年,虽然多多少少收了不少东西,但一向是该收则收,不该收则分文不取。
若非在文曲坐了八年县令,这个位置停滞太久,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着急升迁一事。
要放在以前,像沈君轻这类人,大人一向敬而远之,恭敬疏离,相交只看缘分志向,莫说收礼了,只怕多见一面都是难。
与大人同科的那些个进士,早就官居高位,只有她非要坚守什么本心,不被上官所喜,才压了这么些年。
若非沈君轻所托之事并未涉及官场利益以及底线,对方怎么也不会接下的。
之前鸨爹被杀一事,大人所说之言看似玩笑,只有他们衙内之人方知,那都是真的,鸨爹确实该死。
就在亲信思绪翻飞之时,黄县令强作镇定的声音响起“本官闭上眼睛,你赶紧开,开好再喊我。”
说完如同奔赴疆场般闭上双眼,怂得一批。
“是。”亲信回神,伸手轻巧开了盒盖。
下一瞬,呼吸骤停,眼珠如同粘在盒中之物上,移不动半分。
谁能告诉她,这是夜明珠吧是的吧吧
整个凤鸣不过三颗,眼前这颗是哪来的
亲信觉得脑子不够用,似要晕厥。
恰此时,黄县令的声音再次传来,略显急切“你开了没啊里面是什么”
亲信艰难回神,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