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谦修趴在马背上,伸手摸过来水袋,结果一滴水也没有了。
扔了水袋,再次催着马,被催急了的马打了个响鼻儿,跑的更快了。
在他身后,一直跟着的人脸上都是冷汗,这还是人吗这么跑下去,他不死,自己也活不成了。
可是,王爷的命令谁敢违背,跟着吧,拼了命也要跟着。
又过了三天,乔谦修坐在马上都有些摇晃了,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催马过去,翻身下马的时候险些站立不稳,上前敲门,哑着嗓子问“有人在吗能给口水喝吗”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年轻的妇人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站在门里,看到乔谦修的时候,吓得倒退了几步。
乔谦修看着她,就想到了梦里的萧佳人,心口又疼了,低声“不必害怕,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
“等一下。”年轻的妇人叫住了乔谦修,转身去屋里拿出来两个馒头,又提来小半桶的水。
乔谦修道谢之后,把馒头接过来,提着水桶就喝。
年轻的妇人有些咂舌,想了想还是回去找了个水袋,灌了水递给乔谦修“壮士,赶路要紧,命也不能不要,再紧要的事情也不能这样。”
乔谦修接过水袋,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银票递过去“内子临盆,等不得,多谢大姐了。”
年轻的妇人看着翻身上马的乔谦修,眼泪都掉下来了,这男人真是个重情义的,内子临盆,他都不要命了似的往回去呢。
乔谦修走了没多久,又响了敲门声,年轻的妇人打开门,看到比刚才那人更狼狈许多的男子,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也是内子临盆吗”
扑通一声,跟踪乔谦修的人直接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昏过去之前还骂了句“去他姑父的”
乔谦修催马行路,距离上京不过三十几里的时候,身子一歪就从马背上栽下来了,又累又饿,再加上着急,这病来势汹汹。
“还活着吗”扛着个口袋的张全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问了句。
正在扶着乔谦修起身的张富回头瞪了他一眼“看热闹还不过来把人抬回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是一条人命呢。”
“三小姐会医术,带回去一准高兴,省的她整日过来问爹娘舒服不,那意思好像非要生个病才好呢。”张全说着,过去直接弯腰“大哥,我背着。”
兄弟俩轮流背着,十几里路硬是为佳月背回来个病人,一路上,张全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三小姐人挺好的,自己知恩图报更了不得,为了她都出去找病人往回背了呢。
进了院,张富让张全把人送到空屋子里去,提着口袋去了正屋。
“爹,娘,过节的东西置办回来了。”张富说着,看到了正坐在椅子上,给自家老娘诊脉的三小姐,忍不住心里直突突“咋了我娘病了”
佳月收了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没病,要入冬了,得吃一些温补的药,免得冬天身子不舒坦。”
张富只觉得脑瓜仁儿好疼,放下东西“三小姐不急,今儿路上捡到了一个快病死了的人,你救苦救难,快些跟我去吧。”
“真的”佳月眼睛都亮了,站起来“走,人在哪里呢”
来到空屋子,看着炕上躺着的人,佳月内心是激动的,顾不上那么多过去拉过来手腕就给诊脉。
“这人是嫌命长了,张富,你帮我去准备药材,我给你写方子。”佳月松开手,这才扫了一眼病人,突然愣住了,怎么是姐夫
乔谦修听到佳月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佳月的时候竟说不出话来了,张开嘴好半天也没声音。
佳月急忙过去“姐夫,大姐很好,我们都在,你别着急啊。”
“唉。”乔谦修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昏过去了,他回来了,他们都在,就行啊。
佳月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终于知道什么叫医不自医了,因为关心则乱,总怕出错。
旁边,一脸懵逼的张富还等着去抓药呢,可三小姐这样子挺吓人的,说哭不哭,想笑又不笑的样子,该不是病了吧
“三小姐”张富试探的叫了一声。
佳月这才冷静下来,她不能让大姐看到乔谦修这样子,否则的话极易动了胎气,眼看着就要临盆的人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拿定主意再次坐下,仔细的给乔谦修诊脉,反复许多次,张富都怀疑这个三小姐可能是个江湖游医,简称骗子了。
从药箱子里拿出来纸笔,佳月开始斟酌着写方子,急怒攻心、急火攻心、饮食不及、思虑过重,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把自己遭成这样子难道是为了回来找大姐
想到这一点,佳月更是觉得哪一样药材的份量都不够了。
“要么,找个郎中来看看”张富觉得三小姐是江湖游医没跑了,不管怎么说人民关天,可不能作孽,所以问了句。
佳月放下笔“成,快去快回。”
这地方没什么村子,更没有郎中,张富只能去找了韦氏去小青庄请了郎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