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不巧的是下课铃声竟然在这时候敲响,操练场上的扶摇学生瞬间撒了欢,一窝蜂赶在卫桓发火之前溜之大吉,他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发难时机。周围的孩子疯狂地拍着照片,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今天山海的校园论坛肯定又被他俩血洗。
卫桓从云永昼怀里出来,气得直碎碎念,“这帮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就在他撸了袖子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却被云永昼的光索缠住手腕,运灵召唤出穿越结界,抓着他便走进去。下一刻围观的学生就消失,周遭的景致从人来人往的操练场变换成陌生寂静的密林,连卫桓都有些迷糊,“这是哪儿”
云永昼将他抵在一棵巨大的花树下,树上开着大朵大朵雪白的花,他把距离压近,声音低沉,“不知道,随便想的密令。”
花树被他的身体一震,震落了无数花朵,可这些花却没有直接飘落到地面,而是缓慢地下沉,悬浮在半空之中,漾着股特殊的香气。
“随便”卫桓惊了,不过他还能感应到山海的结界,总归是没有离开学校,“你在想什么啊小金乌,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云永昼没有回答,他似乎已经无心回应卫桓说的话,那双琥珀似的清澈双眼覆了层热雾,半垂着像片被暮色玷染的云,飘落到卫桓的鼻梁,滑下去,落在他那双总是笑着的唇上。
他想吻他。
大概是恋人间应有的默契,卫桓也忽然间不说话了,他很快领会云永昼此刻的沉默表达,但他并不想这么简单开始,于是故意发问,眼神却也飘到云永昼的唇上,“为什么把我带过来不轻浮的云教官。”说着,他还刻意用腰间的制服皮带去抵上他的,金属扣发出清脆的警报。
“说啊。”
他的嘴唇就在咫尺间一翕一合,最后一个字定格在一个微张的状态,半邀请半迎接,总之不拒绝。植物园中的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漏下来,漂亮的摇晃的光斑先一步贴上卫桓发红的嘴唇,内里的湿润泛起甜美的亮泽。
不知是因为悬浮花朵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搅乱了他的思绪,还是因为他的思绪早就乱了,云永昼没能继续坚持下去,他稍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了碰那个一直勾着他下落的唇,比花瓣还柔软。但他只是碰了一下,然后分开。可这一下几乎就已经让卫桓的心抓狂,心脏猛烈地撞击着单薄的肋骨,血液加速流淌,在这身体里横冲直撞,撞出湿朦朦的热度。
他抬了抬重睑,望向云永昼,这张清冷的脸孔像一张禁令的卡片,过分漂亮又过分冷淡,亮出来的瞬间就像是在逼退,不许靠近,禁止触碰。
但他偏偏就是一个不受管束的混不吝。
他不仅要靠近,还要撕了这禁令。
卫桓头顶在粗粝的树皮上,微扬起脖子碰了一下云永昼的嘴唇,唇瓣像是打湿的两块草莓软糖,贴近和分开都是黏连的,干脆不了,只能藕断丝连。
“你回答我啊。”卫桓的尾音特别轻,又拉长,就像此刻悬之未落的花。
“想吻你。”云永昼的气息不太稳,说完这一句胸膛便像海浪那样起伏。
卫桓终于得逞,脸上的得意藏都没处可藏,他又像刚才那样吻了他一下,嘴唇始终没有彻底合上,“什么时候想的”
云永昼不说话了,冷性子的表达始终有个极限,他已经快到自己的极限。卫桓很清楚,清楚云永昼的性格也清楚答案,所以故意用诱导询问的方式勾出他最后的底线,“是叫你老公的时候”
依旧没有回答,隐秘植物园安静得只剩下草木被风撩拨的声音。
“还是我刚刚不小心亲到你的时候。”卫桓伸手碰了碰云永昼的侧颈,凝视着他的眼睛。
云永昼握住他的手。
“见到你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虽然不更。
但是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