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郎中重重叹了口气,心下未免觉得有些惋惜。
“对了蝉衣,你不是说你夫君没死么如今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花蝉衣道“师傅,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药,能让人失去记忆的”
路郎中闻言愣了下,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过。怎么,你夫君该不会不记得你了吧”
花蝉衣点了点头,路郎中又是一声叹息。
花蝉衣哪都好,就是这命也太差了些,偏偏他这个做师傅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花蝉衣此刻没心思同路郎中讨论这些,她一向将各种事分的很清楚,在学堂和私下里通常都分开,不会混为一谈。
“师傅,那个三苗国是哪里的也精通药理么还是说这么神的药,是他们无意中研究出来的”
花蝉衣忍不住心想,若真是如此,那他们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大苍不乏学医数十年之人,能自己研制出什么药的微乎其微。
路郎中闻言,言归正传,叫来周纯一起坐在一旁道“这三苗国是个小国,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部落,那里的人精通医术和巫蛊之术,后来逐渐成型,部落酋长自立为王,成了个小国。”
“巫蛊”周纯一听便瞪起了眼“我昔日里听说过,是不是能蛊惑人心智的邪术”
花蝉衣昔日未听过这种东西,闻言不免好奇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么”
路郎中点了点头“有的,为师年轻时曾见过一次三苗国的巫师使用这种诡异的法子,逼的一整支精锐的军队跳崖自尽了,不过为师还是怀疑,巫蛊或许还是借助某种不为人知的药物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周纯同花蝉衣对视了一眼,二人皆觉得有些邪乎,周纯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花蝉衣震惊过后,一股巨大的好奇自心底升起,她时常会觉得这世上新奇之事太多,自己仿佛井底之蛙,忍不住见识更多。
若是能得到蛊惑人心的法门,想想就很有意思
不过这话花蝉衣没说,她看的出来师傅和周纯都不大喜欢这所谓的巫蛊之术,毕竟这种邪乎的东西,正常人应该都会打从心底排斥,往一些妖魔鬼怪上去想。
周纯蹙眉道“这么邪乎的东西,咱们更不能让他们留在京里了,谁知道三苗国的人以后会不会给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下蛊师傅,你可要加油炼药,想法子将这些奇怪的人赶出京里啊。”
花蝉衣笑着拍了拍周纯的手“放心,我会尽力的,师傅,三苗国那药”
“我买了些来。”路郎中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来递给了花蝉衣,花蝉衣打开一看,一股奇异的香味儿自瓶内传了出来。
瓶子里面是一粒粒的棕色小药丸,不似寻常的中草药方子,只看药渣便能分辨出其中放了什么药,三苗国将药材制成药丸,想分辨出里面有什么可就难了。
更别提其中还有些三苗国特有的药草,花蝉衣甚至从未见过。
路郎中“咱们想仿照他们做出这种药丸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发现原料,咱们大苍也没有这种草药。
花蝉衣沉默着将药丸收起来后,神色有些不好。
想要研究出治风寒感冒的方子或许不难,可想要比这种药见效快的着实不易。
路郎中见花蝉衣丝毫没有自己炼出新药后因为要被四公主抢功劳而有不满,一门心思的去想该如何制出超过三苗国神药的药,面上闪过一丝欣慰。
花蝉衣并非没有心眼之人,却丝毫不计较这些事,这才是如今医者所要坚持的。
治病救人本就是为国为民,不该与名利挂钩,若是当年季家还在,如今像花蝉衣这样的医者想必会更多。
可惜他没有季家人的本事,也培育不出太多,有济民堂那几个,还有花蝉衣这个弟子就足够了。
“你主要还是温习年末前要考的内容,炼药的事,尽力而为就好,咱们就算造不出来也没事,陛下早晚会想办法将三苗国的人赶出去的。”
准确来说,陛下现在就有替赶人的心思,今早还派人去将军府,让顾承厌派兵将这些三苗国的商人赶走,被顾承厌直接回绝了。
虽然让人看不顺眼的缺德事儿顾承厌如今也没少做,但是这种得罪老百姓的,他才懒得管,陛下偏偏拿他没辙,这才想了这馊主意。
不过路郎中没敢说,如今一提起将军,花蝉衣嘴上不说,路郎中还是能看出她不对劲儿,索性能不提便不提了。
接下来几日,花蝉衣简直忙的晕头转向,白日要在学堂被路郎中高强度的教导一整日,到了晚间还要想法子琢磨药,每每费很大力气研究出一种药方,最后要么治不好病,要么见效慢,只能重新再来一遍。
纵然花蝉衣耐心一向好,还是有些不堪重负。
这晚,花蝉衣自学堂下学后,准备去找沈郎中问问,昔日在乡下有没有什么偏方一类的,结果刚来到医馆门前,就看见林青禾面色难看的蹲在门口,似乎在赌气一般。
花蝉衣笑着来到她身边“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