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石此言一出,花柳氏如遭雷击,呆愣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只觉得一阵气血逆涌,她颤抖着伸出干瘦的老手,用力的给了花明石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你说的这是人话么花蝉衣是你妹妹,这话你也说的出来”
他们可是堂兄妹啊哪怕不是亲生的,在外人眼中早就与亲生兄妹无异,明石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呢
一定是那个贱种勾引的,一定是
花明石道“我知道我和蝉衣是兄妹,我也从来没想过什么,但是奶奶您别逼我,反正我也没几年活头了,脸面不要也罢,蝉衣绝对不能嫁给傻子,您这就将聘礼退回去”
花柳氏觉得自己快被活活气死了,一双老眼在院内四下打量着,最后捡起一根手腕儿粗的木棍,指着花明石怒道“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蝉衣不能嫁给傻子,除非您今日打死我”
砰
花明石话音刚落,花柳氏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身上,用了十成的力气,花明石被打倒在地上,羸弱的身子微微发颤着。
一旁的花佩佩被吓了一大跳,可是想起花大哥方才所说,便硬下了心肠不去管他,在一旁冷眼看戏。
花柳氏不解气,准备继续打,花蝉衣突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黑亮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花柳氏,怒道。
“别打了”
大哥若是被打出什么问题,她一定拉着花家所有人陪葬
花明石看见花蝉衣,只觉得脸上发烫,连身上的不适都忘记了。
其实方才花蝉衣在屋子里时,花明石说话声音低,他之前说了什么花蝉衣根本没听清,只听见了花柳氏愤怒的吼声,知道大哥因为自己挨揍了,大概是为了自己顶撞了花柳氏罢。
花蝉衣冷着脸上前,刻意忽略掉堂屋里的那些人,将微微发颤的花明石扶进了屋子里,看了一眼花佩佩,也顾不得二人之间的矛盾,语气恳求道“麻烦将我师傅请过来。”
花佩佩看着花蝉衣,眼中闪过一抹恶心的神色,却也没敢耽搁,一肚子的话都藏在了心里。
花蝉衣将花明石扶到屋子里,花明石躺在炕上,面色惨白,看着花蝉衣道“蝉衣别怕,大哥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嫁给傻子的”
花蝉衣心中有股想哭的冲动,上辈子傻子来的时候,大哥和东子哥都已经去了,花蝉衣从来没体验过在绝望时,这种被人护着的滋味儿。
然而,花柳氏那种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大哥自身难保,花蝉衣不会让他继续做什么了,大哥这份珍贵的心意宛如一块坚不可摧的铠甲,有了这个,剩下的花蝉衣都可以自己扛
花蝉衣坐在炕边,温和道“大哥别急,一会儿我师父便来了。”
花蝉衣说着,眼中却闪过了一抹狠色。
今日,若是花明石出什么问题,花蝉衣一定会弄死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傻子
花柳氏一时气急,打完花明石后心中立刻后悔了,来到屋门前准备看看怎么样了,可是当她看着花明石和花蝉衣坐在一起说话的景象,心里突然就一阵阵反胃,心中怒嚎着家门不幸,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花柳氏才不管那许多,反正聘礼收了,花蝉衣这次是嫁定了,明石根本拦不住,就是死也拦不住
若是那贱种拒绝的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正好那傻子也在,直接让二人在今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嫁也不行花柳氏满心恶毒的想着。
沈郎中来后,开药方的时候,花蝉衣突然悄悄问他“师傅,有么”
沈郎中告诉花蝉衣花明石没大碍后,花蝉衣松了口气,立刻忍下心中所有情绪,去厨房煎药了。
沈郎中见花家堂屋多了些人,心中狐疑,问花柳氏,花柳氏却也不说,付完银子直接送客了。
花蝉衣在厨房,方才师傅给她的还在她袖子里,她原本不想这么早动手,今日若是躲不掉了,那她便提前送这些人见阎王好了之所以要的不是毒药,花蝉衣不想让他们死的生,等花家人昏迷后,用绳子捆起来,等清醒后自己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自己要将她们剥皮抽筋骨头一块块的砸碎
然后,自己就自由了
她有些疯狂的想着。
沈东子喝完药后,终究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花蝉衣始终一言不发,到了晚间,花蝉衣去厨房做晚饭,傻子的家人等的有些不耐烦,率先回去了,却将傻子留了下来,大概也有直接生米煮熟的意思。
花家人除了李桂芬外,都回来了,一家人坐在堂屋,商量着此事。
花铜柱作为继父,第一个表态了“反正那丫头也嫁不出去,嫁给傻子能赚些聘礼回来也值了不枉咱们家养她一场”
花小兰心中窃喜,面上却还在装好人“奶奶,要不还是问问姐姐的意思吧。”
“有什么好问的”花铜柱大掌一挥道“女娃子嫁人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说了算了别说傻子了,让她嫁给要饭的,疯子,她也必须嫁她要是敢拒绝,看我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