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头母女俩看起来亲亲热热地说着话,翠莺看了会儿,眼神无比柔和,进屋去给阮觅整理床榻,突然从床榻里翻出来一包东西,打开后一看,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翠莺虽说从小待着阮家,但也没经历过什么不见刀枪的宅内厮杀,看到这些也没能明白是什么,只是以为这又是阮觅私藏起来的小玩意儿。
玩物丧志。
翠莺不赞同地摇摇头,顺手就将那包东西扔进待会儿要扔的杂物里。
说是杂物,其实是阮母刚才发下话来,说阮觅这屋子里好些东西看着都旧了,堂堂阮家嫡女,怎能这般寒酸
脑子一热就容易忘记自己以前做过的事的阮母,说话正义凛然。
翠莺只得听从吩咐拣拾这些东西。
阮觅同阮母关系变好,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出去时,为了不打扰母女两个,翠莺安静地抱着那些东西出门,本打算这样扔了。可走到半路遇见个丫鬟,那丫鬟以前倒是时常嘲讽翠莺,说她要强了十几年,没想到后来跟了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子。每回见着翠莺,她都要讽刺两句。
不过这段时日,就算阮奉先同阮母两人没有明面上说过,谁都看出来了,今时不同往日,那位从乡下找回来的三小姐,要出息了。
于是这人见到翠莺,一改往日嘴脸,立即热情迎上来。
“哎呀,怎么能让咱们翠莺姐姐抱这么些重东西那些小丫头片子死哪儿去了”绿翘尖着嗓子,一双细细长长的眼不住地往那些东西里瞅。
“我来帮你拿一些。”还不等翠莺说话,绿翘就上手了,三两下把东西塞到自己怀里,嘴上还一个劲说着是来帮忙的。
绿翘在霞姨娘院子里当差,算不得贴身婢女,月钱少也很难得赏赐。而阮觅院子里捯饬出来的这些东西,确实是连绿翘这个没什么油水可捞的人都瞧不上。但是她心里打着别的主意,于是一个劲地想从翠莺手里拿走这些。
翠莺避开她的手,冷哼一声顺带将东西从绿翘手里抢过来,没搭理她径直离开。
扔完东西,翠莺想到方才绿翘可疑的行径,眉头皱起,还是将那些东西翻了一遍,把里面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阮觅院子的东西毁掉,再检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纰漏后,翠莺才离开。
她一离开,绿翘就鬼鬼祟祟从一旁的绿植里出来,跑过去把那堆东西翻了一遍。发现她看上的东西竟然都毁了,绿翘气得一双吊梢眼更加刻薄。
本还想着从里头找几件三小姐的贴身东西,拿给姨娘邀功,没成想翠莺这么警惕。
翻开一个盒子,一小包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绿翘眼睛一亮,一把攥住那个小纸包,偷偷打开后发现里面白色的粉末,一瞬间呼吸都停住了。她兴奋得手都在抖,环顾四周,没发现人后偷偷走了,直奔霞姨娘那边。
霞姨娘正在屋子里假寐,贴身丫鬟跪在一旁为她执扇,这摆出来的架势比阮母还要想个正室夫人。
说起来当年霞姨娘尚未进门的时候,是阮家庄子里管事的女儿。阮奉先跟着母亲去庄子办事,偶然间遇见了霞姨娘。后来阮奉先的母亲见霞姨娘长得好,便把人收在身边带回了阮府。霞姨娘刚开始几年都是在阮奉先母亲那儿当差。只是后来阮奉先成亲多年一直未得子嗣,霞姨娘便被予以重任,送到了阮奉先身边,不过一载便生下了长子。
她跟在当年的老夫人身边学了许多东西,心计手段样样不差,更为自己这妾的身份不平。
故而在吃穿用度上格外精细,仿佛这样便能显示出她高人一等的气度来。
这会儿,霞姨娘正享受着,却听门外有人小声叫喊。
不悦地让人去看看,贴身丫头看了后走回来恭敬道“是绿翘那丫头,说是从三小姐扔的物件里发现了可疑的东西。”
霞姨娘狭长的眼一挑,抹了抹鬓发,“让她进来。”
阮母让红菱去拿那个金印翡翠碗,等了许久却不见人来。
正当她疑惑,就见到红菱慌乱跑过来,“夫人,不好了老爷在咱们院子用膳,中毒了”
“什么”阮母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惊失色,连忙往外边走去。
阮觅不用再演她的好女儿了,微微眯起眼,而后立马转身进屋问翠莺“方才屋子里可有收拾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小包粉末似的东西。”翠莺迟疑。
“东西如今在哪儿”
“扔了。”翠莺隐隐明白过来,“那东西是”
以防隔墙有耳,翠莺都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阮觅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想通之后,翠莺脸色难免奇怪。她心虚看了眼阮觅,想着自己以往是不是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