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
“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那老虔婆偿命”
“小果你不准去”
一阵推搡声,最后那个被叫做小果的女子还是被拦住了,她凄凉道“她身为正室夫人,却心胸狭窄,容不得我姐姐,将我姐姐送与老爷做妾,却在我姐姐临盆那日害死了她”
“可是夫人她”
“你不要再说了,我定要给我姐姐同我那可怜的外甥报仇雪恨我把毒药放在夫人要吃的饭菜里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定要她给我姐姐外甥陪葬。”
在这状若癫狂的笑声里,阮觅打了个哈欠穿过抄手游廊,走得又快又平静,一眨眼就没了影。
那两个卖力的丫鬟面面相觑,怎么,没喊人来抓她们
不过听到了应该也算是有用处吧
两人心头一紧,连滚带爬拼命往一个方向跑。
好像不对劲
阮觅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那些对话。
两个这么可疑的人站在你面前说自己要去投毒,还把投毒的时间地点都说了出来,这就是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我很可疑。
这种事,管他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阮觅回去后,想了想,终究还是在院子里闹出了动静。动静大得阮母在东秦院正准备吃饭都没能吃得下,心里乱糟糟地赶来了她这儿。
“你又闹什么幺蛾子”嘴上这么说,阮母还是走进来了。
阮觅无声叹气,觉得自己付出太多了。待阮母走到面前,她立马换上哭脸,“母亲,你送我的东西坏掉了”
另一边,阮珏听到几个丫鬟回来说的事,不甚在意摆摆手,“那野种木讷得很,又惯来谨小慎微。当时定然是怕你们发觉她听到了,才故意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她在这个家可没有半点立足之地,要不是东秦院那个老虔婆生的,恐怕这会儿待都待不下去了。”
“那您的意思是,她故意做那副样子给奴婢们看的”小果窝在阮珏怀中,替他捏了捏肩头。
阮珏受用万分,自负道“自然,为了能在阮家待下去,她肯定会火急火燎赶去东秦院,等她说出饭菜有毒一事。到时候一查哈哈哈哈哈她就是有口都说不清。”
“还是少爷您聪明。”
“你们俩啊,就安心跟着爷,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视线再回到阮觅那处,她正对着一个碗抹眼泪。
“母亲您难道忘了吗觅儿刚回来阮府那天,你牵着我的手带我来了这间小院。然后用膳的时候,您就是让人拿了这个碗,让人夹了菜给我吃的。难道您忘了吗这可是您送觅儿的第一件东西啊”
阮母神色尴尬,压根想不起来自己送阮觅的第一件东西是什么。
不过,经阮觅提醒,她确实想起来那时候的事了。
刚进阮家时,阮觅连手指甲里的泥巴都没有抠干净。头发枯黄脏乱,一身补了又补的衣裳散发出一股泥土味。
这泥土味不是臆想出来的,而确确实实是汗水夹杂着什么东西,挑战着阮家里金贵的每一个人的鼻子。
阮母曾经也对这个孩子怀着期待,毕竟十月怀胎,终究有些感情。但在见到这个孩子后,她大失所望,甚至不敢面对。她想象不出,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才会活成这个模样。
那时候,本来为了迎接阮觅,府内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阮母也想让自己这个头一次回家的孩子高兴一些。
但在见到阮觅后,阮母沉默了。
她让人单独拿了副碗筷,从那边夹了菜送到院子里,让阮觅一个人吃了。
如今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碗,阮母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想往后退,却又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这个孩子面前,无路可退。
阮觅还在一个劲的说自己对这个碗有多么多么的看重,如何如何的喜欢。
想到往日阮觅说过的那些话,阮母不禁想虽然这孩子偶尔做些惹人厌烦的事,但终究心里头是敬着她的。若是心里头没有她这个母亲,又为何因为一个碗哭着这个模样
直白的感情向来能打动人心。
即使是阮母也不意外。
她难得安慰阮觅“不就是一个碗,母亲那儿要多少有多少,傻孩子哭什么”
“可是那些都不是母亲您送觅儿的第一个碗了啊。”阮觅鼓足了劲儿哭。
“红菱,快从我库中取那个金印翡翠碗来。”阮母豪气得很,她就没见过用钱解决不了的事。
若是解决不了,那就再加钱,总有解决的时候。
阮觅的眼泪都刹那间停住了。
万万没想到,钱,它还有自己来的那一天。
她真的没有故意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