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偏不自知,还喝的挺乐呵。
慕连离开前,转身朝大殿瞥了眼,唇角划过一丝兴味。
赵意晚,有点意思。
所有人离席后,赵意晚才屏退了伺候在殿内的宫人。
一时间,殿内只剩长公主与皇帝。
赵翎喝的有些多,但没醉到离谱。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停在赵意晚的面前。
“皇姐,别来无恙。”
赵意晚斜靠在椅子上,动也没动,淡淡应了句“如你所见,还没死。”
该死的,早知初次后要如此折腾,她就该将大婚提前,也免得遭这份罪。
当然,她不会去怨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只会将气往赵翎身上撒。
赵翎笑了声,似庆幸似讽刺。
“还好皇姐还活着,否则今日难以收场。”
赵意晚哪能看不出赵翎那点儿心思,瞥了他一眼后漫不经心道“你倒不必觉得委屈。”
这句话似乎踩到了赵翎的逆鳞,他面色阴沉的吼了句“朕乃一国之君,何来委屈”
赵意晚只当瞧不见他的歇斯底里,揉了揉眉心道“你若是也曾浴血奋战,也曾提着人头逼迫西宁投降,也曾火烧江朔的军营逼他退兵,他们今日也会对你存几分敬意。”
赵翎一怔,半晌无话。
他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你当初与风府逼我退隐的气势去了哪里,不过几个来使便让你乱了分寸。”
赵意晚起身,森冷的气场将赵翎死死压制。
“我原以为,你有几分能耐能稳住江山,可却没想到作为帝王,你心胸竟如此狭隘,压制不住小小的来使也就罢了,大难当前,你竟还有心思与本宫争那一口气”
“帝师说的果然不错,择你为主确属无奈之举,不知帝师若知你今日这般度量,会不会后悔当初举全族之力来压制本宫”
赵翎身子僵住,原本的不甘不知为何竟在顷刻间化为羞愧。
“你以为本宫今日能镇住他们,他们
便会放弃这场围剿么,你与其在这里不平不愤,不如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边疆的侵掠”
赵意晚懒得再与他废话,甩了衣袖离开。
她承认,赵翎适合做皇帝,但手段阅历都显稚嫩,没有几年时间沉淀,难当大任。
可眼下,已经没有时间给他磨炼。
赵意晚离开后,赵翎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和悔意。
可许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论你怎么后悔,都再无回旋的余地。
赵翎又喝了很多酒,不省人事后,是狼林与成余将他送回了寝殿。
这一夜,给这位年轻的皇帝上了宝贵的一课,至于他是在逆境中冲出云天,还是就此陷入黑暗的地狱,暂时,还不得而知。
赵意晚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大殿。
鹰刹迎了上去“殿下。”
赵意晚立在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说,本宫今夜应该睡哪儿”
鹰刹低头回道“殿下,阿喜小鹊儿已经回长公主府收拾了。”
赵意晚左右望了眼,果然不见阿喜小鹊儿的身影。
长公主笑弯了眼,这两只鹅甚得她心。
“那个什么随什么呢。”
赵意晚嘶了声,半天也没叫出名字。
“回殿下,随安与小鹊儿回了公主府。”
鹰刹道。
赵意晚一边朝宫外走,一边哦了声“看来小鹊儿还挺喜欢他。”
“那谁什么弯弯呢。”
鹰刹“也回了公主府。”
赵意晚叹了口气,半天才很委屈的低喃了句“本宫不想再往府里添人的。”
可她不添,地狱就得添。
“本宫走不动了,你背我吧。”
赵意晚顿住脚步,双手环胸,活脱脱一个骄傲跋扈的公主殿下。
鹰刹勾了勾唇,很快又恢复平静。
“好。”
“要腾云驾雾,飞檐走壁那种。”
长公主趴在杀手的背上,喜滋滋的提要求。
鹰刹对她自然千依百顺。
只道了句“殿下抱紧了。”
然后,便如长公主所要求的一般,腾云驾雾,飞檐走壁。
这夜,宫里巡逻的侍卫大多数都看见了一道影子自眼前飞过,但定睛一瞧时,却半个人影都没有。
夜色渐浓,月儿高高挂着
。
到公主府门口时,赵意晚才从鹰刹背上下来,还抱怨了句杀手背太硬了,下次要垫个软枕。
对长公主无理的要求,鹰刹还认真嗯了声。
公主府大门的封条已经拆了,门口还挂了两个崭新明亮的灯笼。
想也知道是小鹊儿的注意。
赵意晚抱着双臂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才甚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