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苏栢得长公主千般维护,万般宠爱。
江宿心中顿觉舒畅,没想到这传闻竟不作假,长公主当真如此在意苏栢。
虽然他不清楚江朔和陛下为何非要苏栢,但抢了长公主心尖尖上的人,这种感觉可真是不差。
江宿勾唇,缓缓道。
“苏质子年少成名,是缙国最年轻的状元郎。”
赵意晚低眉。
苏质子呵
“江使者知道的不全,苏栢不仅是我缙国栋梁,还是我赵意晚护着的人”
赵意晚盯着江宿,似笑非笑中杀气蔓延。
“同本宫抢人,江朔好胆色。”
风倾面色郁沉,眼里怒意翻腾。
苏栢苏栢,她的眼里就只有一个苏栢么
江宿面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明明是他们打了胜仗,胜者为王要个质子有何不可,怎地就是他们抢人了
再说了,不过一个苏栢,他还不稀罕
但是,若是长公主在意的人,他倒有了几分兴趣。
“长公主说笑了,苏质子”
“苏栢此时还未到豫东,文书也未送到豫东皇帝手上,所以,他还不是质子”
赵意晚厉声打断江宿。
江宿一愣,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文书的确还未送到陛下手中,所以苏栢此时也确实还不算是质子。
沉默了半晌后,江宿咬牙切齿道“苏栢到我国为质是缙国皇帝亲自点头,何谈抢人。”
赵意晚低头冷笑一声“江朔连攻三城强要苏栢,不过就是是欺本宫旧疾复发无法与他一战。”
此话一出,各国使者皆正了神色。
如今各国压境,包括他们此番出使缙国,不就是欺缙国再无女将军么。
“江使者此番归国,劳烦带一句话给江朔,想动本宫的人得先问过本宫同不同意”
“若是苏栢因此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本宫定叫江朔以命来偿”
长公主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骇人的决绝,殿内所有人皆陷入平静。
此刻,没人认为她做不到,即使身有旧疾。
过了许久,江宿直着脖颈冷哼了声
“苏栢如何算长公主的人,他分明是”
话突然停住,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下,江宿强转了话锋“苏栢与长公主一无血脉,二无名分,怎算长公主的人。”
赵意晚眯起眼。
分明是什么呢
没将话激出来,再试探下去已无成效。
赵意晚斜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本宫说他是,他就是。”
江宿气的面色铁青,偏又反驳不了半句。
最后还是慕连轻摇折扇解了围“不过一个苏栢,何以如此针锋相对。”
江宿冷冷一哼后重重坐下。
赵意晚却直勾勾的盯着慕连。
此人浑身冒着贵气儿,偏一举一动又随性肆意,笑起来时那一双狐狸眼漂亮极了,但同时也深不见底。
这人绝非池中之物。
“南国慕连,久仰长公主名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慕连端着酒杯起身,唇角挂着风流的笑意。
看着像极了那专勾小姑娘的登徒浪子。
“幸会。”
原来,他的身份不是一般的贵,赵意晚很给面子的遥遥举杯。
慕姓,皇亲国戚啊。
接下来便是载歌载舞,其乐融融。
各国使臣再无之前的气势磅礴,言语间客气有礼,仿若刚刚逼迫皇帝的不是他们一样。
赵翎一杯又一杯的酒往下灌。
原本的惊喜被怒意和不甘取代,凭什么她可以轻而易举解了眼前困境,凭什么她几句话就能将他们镇压。
他这个皇帝,当的可真无用
风倾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赵意晚身上挪开,他看她给林沅立下马威,看她牵着关良的鼻子走,看她为了苏栢疾言厉色,看她与慕连打太极。
看她游刃有余,再现当年朝堂的叱咤风云。
风倾的闷气逐渐消散,只剩对眼前人的倾慕与思念。
然慢慢的,他的火气又开始增加,因为那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就算看他目光也是一扫而过,不曾停留。
赵意晚对那道恨不得将她戳穿的灼热视线故作不知,也不回应,也不排斥。
看就看,多看几眼她又少不了一块肉。
宴席一直到夜半才结束。
各国使者走的东倒西歪,显然是尽了兴。
江宿心里憋着气,喝了许多闷酒,此时早已不省人事。
这
些事自不用赵意晚操心,能伺候在金銮殿的近侍都不是蠢的,他们自然会将人安稳的送回使馆。
慕连走在最后头,瞥了眼脚步虚浮的关良林沅,轻嗤了声“蠢货。”
明明是来砸场子的,却被那个女人轻而易举夺了主权,被完全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