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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卫生间。

司秦松了下肩背,听着卫生间的门打开、关上。“哗哗”的水声持续了几秒,又停下。在长达数分钟的沉默之后,开门声终于又响了起来。

司秦想起往常对方来到新的住所,又或者是拍完戏回来,总会第一时间去检查水壶里有没有水,够不够喝,空调的温度是否合适,窗有没有开,是不是已经透过气。他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钟,再也忍不住,抬手对蔚宁招了招,“你过来,我们谈谈。”

蔚宁闻言,愣了一下。他放下沉甸甸的水壶,捂着脸沉默了两秒,无声地舒出一口气,然后转身,在司秦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沙发,甚至连双方坐的位置都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司秦本来以为现在的情形会和半年前相反,但是没有,对方竟然也像那个时候一样低着头,乖乖地把手放在膝盖上,安静地等着他说话。

很奇怪。或许是愧疚心理作祟,司秦觉得对面这个瘦瘦小小的人竟然隐隐地对他产生了一种逼迫感,逼得他不得不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首先,我感到很抱歉。因为一些原因,使得原来的联络方式失效了。而我忘了你也换了手机号码,所以没有事先通知到你。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是的。”蔚宁打断司秦,终于抬起了头“如果我问,你会如实回答吗”

“会。”司秦郑重地点下了头。

“你不会。”蔚宁很快接上,毫不留情地戳穿对方,“你不是忘了我换了手机号,是你帮我换的,你会忘记吗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司秦微微低头,摸了摸眉毛。对于非公事性的私人交往,他真的很不适应对方这么直白,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直白过。他以为有些事双方心照不宣,不需要说出口。既然对方选择打直球,那么他也只能直白地回道“你拿了二百五十万,你不亏。况且我已经让程溯将他私扣下的欠条交还给你”

蔚宁摇头,再一次打断司秦“我不是来声讨你什么的,你没有欠我什么,你很好。”

司秦不明白了“那你来干什么”

蔚宁笑了一下,看不出情绪,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他以为自己会很激动。是的,他确实很激动,甚至连说出口的声音都含着点儿颤抖,不过他仍旧足够冷静,并且条理清晰“我不能来吗我不应该来吗你觉得我不应该觉得委屈吗不应该来找你将事情的缘由问一问清楚吗”

司秦感觉心脏被揪了一下,面上却不显,“你应该。”

蔚宁没有去管司秦的回答,他也不在乎对方的回答,他只是想说、想问,所以在短暂的停顿过后,他没有停下,几乎和司秦同一时间出声“还是你觉得,我应该等你来找我可是这有什么区别我想见谁,为什么不能来见我想见你,所以我来了,我有错吗”

诚如邹野所言,重活一世,蔚宁确实变了。却不是因为突然降临的金手指,而对人生多了什么期许展望、宏图野心。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只是在竭尽所能地活着,希望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能比过去更好。但是重来一遍,他实在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无谓的纠结上。多出一辈子的经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某些人、某些事,当下不紧紧抓牢,就真的是一期一会,永远不可能再见了。

但是司秦不懂。这个生来就处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但凡一切,全都手到擒来,必然不懂蔚宁这样的普通人所谓的遗憾。他只是问“你为什么想见我”

“你觉得呢”蔚宁反问。

可惜对于这个随便出去讲给路人听都能得到标准答案的问题,司秦真的不是很清楚“我已经不值得你有所图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蔚宁抬高声音,觉得不可思议。在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因为已经失去的财富、地位而不可避免地产生逃避心理时,他觉得,他或许可以更主动一点,于是他说“你想见我吗你回来,是因为我吗”

“算了。我不是想问这个。”看司秦低着头,似乎很为难,蔚宁摇了摇头,没有一点留恋地放弃了先前的问题。他微微倾身,握住司秦搭在桌上的手,专注而又略带不安地问“你能继续跟我在一起吗可以吗”

开溜一时爽

半夜,司秦躺在床上,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搂住背对着他的蔚宁,将人慢慢地转到自己这一边。

司秦看着怀里安静睡着的人,发现他又瘦了,这样抱着,都有点硌手。

没有这个人在身边,他过得也不怎么样。但对比来看,已经明显比对方好得多了。

他想起晚上的事,在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地说出那句他以为本该由他来说的话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没有因为轻易得到对方的既往不咎而感到庆幸和侥幸,而是从心底里觉得他们没有分开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没有在一起而已。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对方很高兴,带他去街边一个小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在那周围随便逛了逛。后来的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两人各自洗了澡,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