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芈陆说完,齐望天彻底变了脸色。
毫无疑问,这件事是齐望天身上不可碰的逆鳞,甚至排在他儿子齐恒之前。
”你是谁“齐望天手里的长剑震得更加厉害,他怒目圆睁,声音冷得像冰,“你为何会有明德义的册子”
芈陆看了眼齐望天的长剑,收回目光后,他心平气和地说“我可以知道其中缘由吗据我所知,不管是药宗堂还是灵丹宗都和斛律家来往不多,是斛律家欠了你们的人情还是斛律家有何把柄在你们手上”
话刚说完,齐望天已是勃然大怒,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爆发出了雷霆之怒,他猛地抬剑袭向芈陆。
剑身刮起一阵急风。
随风而来的,是齐望天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声音”就凭你一个筑基期的无能小儿,也敢向我齐望天提问真是放肆“
齐望天的语速极快,但更快的是他的动作。
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前,他的剑尖便已抵在躲闪不及的芈陆胸膛上,可没等他施力,竟然听得砰的一声脆响,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剑尖弹开。
剑身宛若水蛇一般颤动起来,震得剑柄险些从他手里脱出。
他赶忙用力掌住剑柄,却在下一刻惊诧地发现附在剑身上面的灵力仿佛化成了一条毒蛇,张大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皮肉。
这是遭到反噬的迹象
齐望天踉踉跄跄地后退,直到被两个下属扶住,他捂住生出刺痛的胸口,哇的一下呕出一口血来。
“宗主”
“宗主你怎么了”
齐望天顾不上满嘴鲜血,震惊地看向芈陆“那、那是”
一个下属沉声接过他的话头“梵悲罩衣。”
另一个下属也震惊不已“为何他会有明德义的梵悲罩衣”
梵悲罩衣是一件防御法器,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它并非只能防御。
它不仅能抵挡所有外在伤害,还能将对方使用的灵力转化为自身攻击的力量,并用其力量吞噬对方的灵力,使对方遭到反噬。
然而梵悲罩衣厉害归厉害,却损耗极大,一件梵悲罩衣只能用上两三次,可要制造出一件梵悲罩衣,大约需要花费上百年的时间,期间消耗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更是无法想象。
因此明德义格外宝贝这件法器,不到危害性命的时候绝不拿出来。
当然,齐望天等人不知道的是
等到了危害性命的时候,明德义再想拿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齐望天等人只知道,被明德看得和命一样重要的法器居然穿在那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青年身上。
明德义怎么可能如此大方
不
绝对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
“明德义死了”齐望天骇然道。
虽然芈陆没有从齐望天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但是从齐望天方才激烈的反应上可以看出来,他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斛律家果真欠了药宗堂和灵丹宗的人情,或者被他们抓住了把柄。
那么,要是按照这一点深挖下去的话,是否可以得到和斛律家谈判的机会
斛律幸拿走了斛律偃的另一半心脏,总要找个方法解决这件事才行。
倘若斛律偃像前面十次轮回那般直接屠了整个斛律家,岂不是又回到了轮回的
芈陆收敛了思绪,定了定神,答道“是的,他死了。”
齐望天“”
不是。
这轻松得好像在说今天阳光不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齐望天刚吐出一个字,又猛然想起什么,急不可待地问,“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芈陆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你儿子因我朋友拒绝晚姬的事恼羞成怒,擅自闯入药宗堂,试图杀害我朋友,结果被我朋友反杀了。”
齐望天身形一晃,眼前阵阵发黑,他怒火攻心,喉头再次涌上一股腥甜。
下一瞬,更多的鲜血从他嘴里漫出来。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目光中的仇恨浓烈到恨不得将芈陆挫骨扬灰,他气得浑身哆嗦,口齿不清“你、你竟敢杀我儿子”
“我没杀你儿子,是我朋友杀的。”芈陆把手里的册子扔回案几上,看向齐望天等人的眼神冷淡得犹如在看几个死人,“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你儿子了。”
齐望天还没从铺天盖地的丧子之痛中缓过来,突然间,一种来源于本能的不寒而栗的感觉爬上心头“什么你朋友是谁”
这时,一道森冷且沙哑的声音轻飘飘地代替青年回答了他的问题“是我。”
那道声音竟然是从身后传来
齐望天怔愣一瞬,随即犹如被火焰烫着似的噌的转身,便瞧见一张近在咫尺的无比熟悉的脸。
对方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来到他们身后,而他们毫无察觉
“你”齐望天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一时间好似见了鬼般,三魂七魄都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