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设套(1 / 2)

齐望天向来对明德义有所忌惮,哪怕有自己儿子在对方手里作为把柄,他肯定也是不敢只身前往药宗堂的。

不过眼下灵丹宗的情况不容乐观,倘若那几个老东西知道齐恒被明德义擒住,指不定要打着他的旗号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他在灵丹宗里本就根基不稳,就怕经过此事后,人心更加偏向那几个老东西。

齐望天思前想后,只带了两个信得过的下属。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想和明德义撕破脸,要是能好好谈,他和明德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也不是不可能。

灵丹宗和药宗堂都在九尧县附近,却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从灵丹宗去往药宗堂,直接穿过九尧县更省时省力,但齐望天为了掩人耳目,只能选择绕行。

他连宗门里的飞行法器都不敢使用,偷偷摸摸地带了三只被驯服的灵兽出来,一路上风驰电掣地赶往药宗堂。

等他们到达药宗堂的所在地,已是两日过后。

明德义似乎算准了他们会在这个时候赶到,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在外头候着。

那个人应该年纪不大,却瘦得吓人,比纸还白的脸上聚满了藏不住的恐惧。

齐望天还未开口,那个人便战战兢兢地看了过来“敢问是灵丹宗的齐宗主”

齐望天皱眉“是我。”

“我、我奉我们宗主之命在此等待,请、请三位随我来。”那个人结结巴巴地说完,随即在半空中一扬手。

一扇漆黑的门出现在齐望天等人的视线中。

齐望天看着那个人打开门率先走进去,犹豫片刻,别无选择地跟了上去。

他的两个下属紧随其后。

齐望天直觉有哪里不对,可他以往从未正眼瞧见药宗堂的人,更未踏足过药宗堂的宗门,因此他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穿过漆黑幽深的甬道,骤然闯入眼帘的是一片色彩斑斓且浓艳的花海。

虽然外头大雪纷飞,但是药宗堂里面有结界护着,仿佛依然停留在春夏三分暖的季节。

灿黄柔和的阳光轻轻覆盖上眼皮子,把整片视线都笼上一层淡淡的暖色。

许是穿得太厚了,齐望天竟然有些热。

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

可心里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时,他听见前面那个人开口“三、三位这边请。”

“对了。”他喊住那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那个人的脚步一顿,身体也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齐望天心生疑虑,眼光冷冷地紧盯着那个人的背影不放。

很快,他便发现那个人在抖,好像听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话一般。

齐望天心头疑虑更甚,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问题。

只是问了那个人的名字而已。

他的问题有那么可怕吗居然把那个人吓成如此模样

还是说那个人本就做贼心虚,才被他无意问出的话吓破胆子

思及此,齐望天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

他早该想到明德义必定不安好心

也许明德义连和他谈谈的想法都没有,早就设好圈套,就等着他为了自己傻乎乎地跳进来。

齐望天和两个下属相互看了看,眉头已然拧成一个结,就在他斟酌着是否继续往里走时,冷不丁听见那个人的回答。

“燕丰。”几乎用的气音,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回齐宗主,我叫燕丰。”

“燕丰”齐望天陡然拔高声量,下意识转头看向两个下属。

只见两个下属也是一脸惊讶。

他们之所以记得燕丰的名字,是因为当初他们和斛律偃家的人一同去醉城寻找斛律偃时,听说斛律偃被一个叫燕丰的人带走了。

燕丰家境贫困,父亲早亡,被母亲拉扯长大,他的母亲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妇,身无所长,仅仅靠着做针线活养家,可后来还是积劳成疾,缠绵病榻几年后,便撒手人寰。

燕丰和斛律偃从小相识,尽管他比斛律偃大了四五岁,却是斛律偃唯一的朋友,他带着斛律偃在醉城街头摸爬打滚,时常因缺钱而不得不小偷小摸。

直到斛律偃八岁那年,其特殊体质被人发现,斛律偃的母亲才连夜将斛律偃送走。

自那之后,斛律偃在外流浪整整四年,了无音讯。

也正是那四年期间,斛律家的人开始大张旗鼓地寻找斛律偃。

等斛律家好不容易有了斛律偃的消息时,斛律偃已经独自在外长到十二岁,那年,他那个在妓院接客的母亲被人扒光衣服鞭打致死,尸体挂在高楼上,任由风吹日晒。

斛律偃在高楼下站了两天两夜。

可斛律家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斛律偃就被一个叫燕丰的小子带走了。

齐望天等人和斛律家的人迅速找到燕丰的家,却发现燕丰家里早已人去楼空,值钱的物件全部被收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