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神奇的是,在那碎片之中,曾经被毁灭掉的灵性,竟已然复苏。
乾河是一条古老的湖泊,既然能藏人间万亿形成,绝非表面看着似一条凡河那么简单,那自然是隐藏了让凡人无法预知所见的神秘危险。
他在河中打捞紫薇星的痕迹与碎片,如此短时间里收集到了这一颗石子,无法想象他是否触及到了什么危险的禁地,亦或者潜往了怎样的暗流深处。
冰凉刺骨的星辰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片,此刻握在手里头,却是有些莫名的烫手灼人。
陵天苏打了一个喷嚏,薄薄的嘴唇冻得有些发青,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恹恹的味道。
“虽说九千年历经了多个甲子岁月,即便是修行者也无法活过如此亘远的岁月,可是我仍旧怀疑青城祭酒还活着。
你的陵墓我自会想一闯,即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这个人的踪迹来,九千年前我便看不透此人,我并不认为他是一个会被历史尘埃所掩埋的人,九州各国王朝宗卷却皆无此人一鳞半爪的记载信息。”
陵天苏吸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岐山君复杂的神思,低咳一声,继续说道
“而他成为青城祭酒,多半目标是为了你而来,如今你觉醒于世,我想,他极有可能会再度悄然接近,你自己须得多加注意。
还有,神征失败者,星辰陨,天罪罚,即会为天道抹去存在。你将此石贴身配好,只要紫薇星一息尚存,就不算违背神征之召的法则,纵然是荒帝亲临,也拿你没有办法的。”
“咳咳”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清药味道,那是药星宫开启的体现,他又咳嗽了两声,冻得苍白的面容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话语也不由为之一顿。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颗青枣,咬了一口,以青涩的甜压下了口中的腥,继续说道“紫薇星为上古帝星,当年毁遗在你的手中,荒帝自然愤怒,日后你自己还是得想办法慢慢补全星辰才是。”
岐山君沉默了片刻,幽幽道“我复苏的目的,不是为了修复紫薇帝星,一个亡国的君王,断送万千黎明百姓的君王,如河流逝,往而不返。人命亦如是,逝者不还,纵然是紫薇帝星重聚,我也无资格继承了。”
“你这是在跟我自怨自艾”陵天苏嗤笑一声,眼神嘲讽至极“原来你是这种货色吗”
岐山君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陵天苏一只手臂抱着冰冷的身子,一只手臂还不忘兜着一堆青枣,蹲坐在马车上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锋利,面对美人含怨哀愁,他不见半分怜惜疼爱,言语只是愈发冷漠
“我以为,堂堂岐山君于历代君王有何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端着那一身廉价的君王傲性,在这说着什么并无资格。
你曾对我说过,你是岐山君,无人能够替你决定你的生死,即便是刀剑相向,利刃插进你胸口里,使你面临绝境的敌人也不能。”
“如今这么伤春悲秋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他冷笑一声,抬手间动作却是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之意,以指腹拭去她唇角裂开渗出的鲜血,
“还是说方才欺负你欺负得太狠,陛下的傲骨于棱角方才都一同被迫咽入了腹中,自尝苦果”
岐山君利落的甩开脑袋,冷冷道“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
陵天苏扬起眉角,笑了“的确,方才教育就已经足够了。”
岐山君捏紧了手中的碎片,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眼晕却是无故多了几分潺潺媚意。
她轻拢凌舞的发丝,孱弱纤细的手腕透着色泽淡薄的青筋,她抿唇道
“我并非毫无考量,至少,这副身子是那个废物的,虽说她为我的转世,但我并不认为我与她是同一个人,她并未拥有岐山君的记忆,是单独的人格。
四日前她唤醒了我,我的记忆,经历,死亡,绝望,都像是强行塞给她的,承载着这些极为辛苦,这是我欠她的。”
她缓缓抬起眼眸,紫瞳幽然如电“如今,怎么说,也该帮她将身边的隐患给除掉才是,毕竟,她这么一个废物,又能成什么大事。”
陵天苏道“她比你会动啊。”
“你想死是不是”
“好了,你别打岔,问你正事,你留下那秦浩不杀,是有何打算”
“究竟是谁在打岔混账东西”岐山君很是生气,她胸膛起伏难定,平复了片刻,忽然嗅到空气中的药香气息又浓了几分。
她微微蹙眉,再次伸出手掌,覆在陵天苏冰冷的脸颊上。
这一次陵天苏没有避开,任由她那只温热的手掌抚摸自己的脸颊,听她继续用那冰冷的音色说道“我为何留下秦浩,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你也觉得秦浩体内的那道神征之召是假的”陵天苏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岐山君的掌心温度有些暖人,他下意识地蹭了蹭,并未发现自己此刻的举止行为有些像冻僵地幼兽在掌心磨蹭取暖。
岐山君眼眸柔软了一瞬,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