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束缚的时候,她还是念着这个答案的。
奈何对手太狡诈,一副故作高深姿态,提那什么破河
好吧,她承认今日确实就是待他来看这乾河变化的,也有意提醒他此事,莫要阴沟里翻船了。
可是这家伙七绕八绕,一本正经的推演之余还不忘讽刺一二,调戏一二,最后更是故意提出再来一发的荒唐要求。
她成功被惹怒带沟里去了。
她让他滚。
他便滚了。
眼下后悔莫及,想让他再滚回来
但是很明显,这家伙已经滚远了。
岐山君气得直磨牙“你为何不早提醒朕”
小秦公主在镜子里摊了摊手“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我乏了,去睡觉,你记得沐浴漱口。”
最后还不忘讽刺一下,然后果断消失。
岐山君气得来到玉车窗夜前,黑发美丽凌舞,她朝着夜空大喊一声“混蛋”
她不顾疼痛,狠狠擦了擦嘴唇,揉得色泽鲜红娇艳,揉得眼眶湿润,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一滴雨水,沿着金车玉檐垂落,拉成一条长长的水线,折射出星辰般的光辉,湿润的水意带着人间沙河的气息。
夜雨早已停歇,人间一片寂静,万里长空可见流云明月,郎朗岁月星辰,美不胜收。
白玉马车为特殊仙器,纵然是大雨瓢泼,可绝不会承载一丝雨珠,可此刻却有水滴溅落。
岐山君接下来的谩骂之语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她僵在原地不动。
白玉马车之中流云散动,视野转移,只见万里长空之上,少年银发乱舞,发带早已不知被吹向到了何方。
他姿态有些懒散地蹲在马车上方,发丝还有衣衫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打捞起来的人。
他手中捏着一颗青枣,咬得咔嚓咔嚓作响,他哼了一声“暴君。”
岐山君暗沉的眼眸一下变得无比明亮起来。
他竟是没有走。
不。
当是走远了,只不过不知何故,又自投罗网回来了。
岐山君阴恻恻一笑。
她未着靴袜的秀足擦过护栏白玉,纵身一跃,飞入至马车玉檐上,身姿傲然独立玉檐角,衣带龙袍轻飘,修长的玉腿在龙袍下若隐若现。
她眉目分明起了一丝嫣然之色,却偏要故作冷然姿态“算你识相。”
话语间,她的视线落在陵天苏身上一刻也挪不开了。
但见他浑身湿透,高空之上的狂卷的夜风吹气湿漉漉的银发,发丝间被风带起的一颗颗水珠被月光洗练,如银子般璀璨。
陵天苏咬着枣儿,牙齿却是在轻轻打颤,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他高挑清瘦的身体间,能够看到身体的寒冷紧绷之意。
睫毛上还挂着一层薄冰,面色白的跟霜一般。
以他如今的修行,自然不畏夜风寒凉,衣衫间的水意,极不正常。
岐山君面容微凝,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额头“我十分好奇,你是如何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的。”
陵天苏偏首避开她的手指,眼神疏远清淡。
抬起的手指微微一僵,继而她垂下手掌。
同时陵天苏忽然伸出了手,托住她的手掌,将一枚冷硬粗糙的东西塞进了她的掌心里。
在触碰到他手掌的时候,岐山君感受到了他指尖不正常的冰冷。
她低头看着掌心幽蓝绽紫的一颗不规则小石,小石表层附上了一层黑色的石料,内部散发出莹然的光泽,想某种陨星的碎片。
“这是何物”
陵天苏收回手掌,双手捧在唇前,哈了一口热气,好像是真的很冷,肩膀上的骨头架子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他声音倒还是平静得很“紫薇星的星辰碎片。”
握着小石的手掌蓦然收紧了几分,岐山君此刻心情当真是说不出怎样的复杂。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颗形状不规则的紫蓝碎星,仿佛是有由无数尘埃碎片强行修复拼凑而成的碎片。
紫微星为她的本命星辰,亦是荒界彼端神国第六天之上的主宰星辰之一,这是一颗曾经属于她的星辰。
只是,在渡劫飞升那一日,她失败了。
身陨星碎,她神征失败,将受到极为惨痛的严厉惩罚,万古不灭的帝王星辰在星域之中爆碎成无数的尘埃,一颗如此强大浩瀚的星辰,就这样被摸消了存在。
那是比微尘还要细小的尘埃粒子,经过九千年的岁月侵蚀,莫说是学识高深的大修行者,即便是她自己,也无法感知到毁灭星辰的半分痕迹与气息。
如果说是一个鼎盛亡国被千年岁月摧毁埋葬,尚且还能够在厚厚的尘土黄沙之中挖掘出亡国的遗迹与历史。
可这是毫无灵性被毁灭的微尘,藏在广阔的河域之中,可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无数倍。
别看这小小半掌大的碎片,那不知是由多少尘埃粒子拼凑而成的奇迹。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