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抱了齐婶和齐叔。
“珍重。”
齐婶哽咽“好。”
齐叔也动容“会的。”
陶思眠一个劲朝他们挥手,夫妇俩挥手的身影也在后视镜中缩得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
黎嘉洲一直注意着小姑娘的情绪。
“你要是想,我们以后可以每年回来一次,将来齐叔齐婶老了走不动了,可以让他们去住翡翠园,那边有很多老教授,他们可以一起晒太阳。”黎嘉洲想她所想。
陶思眠还在扭头朝后看“好。”
陶思眠还在齐叔齐婶家时,她即将回归的新闻已经刷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陶二婶要求见陶思眠一面,黎嘉洲拒绝了陶二婶,他回去告诉陶思眠后,陶思眠思索一会儿“去吧。”
黎嘉洲只得送陶思眠去看守所。
见面室里外都站着警察,守备森严,一堵厚重的玻璃墙将陶思眠和陶二婶隔开。
陶二婶在里面,陶思眠在外面。
陶二婶出事几个月宛如老了十岁,素面朝天,静静看着陶思眠。
陶思眠同样没说话,静静望着陶二婶。
默好长一段时间。
陶二婶拿起电话。
陶思眠拿起电话。
“你就这么恨我”陶二婶笑了。
“如果我说本来和你无关,和恨也无关,你信吗”陶思眠眼神没有闪烁。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陶二婶深呼吸,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去霍尔斯宋文信出事”
“晶科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南方系账务异常,很早就想下手,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两件事是一件事,”陶思眠说,“如果非要追问,整个事情应该是从晶科收购南方系开始。”
如果宋文信不出事,晶科用文化产业园做饵,南方系的账目问题同样会暴露出来,然后是霍尔斯,然后是陈潜和周识理。
只是宋文信出了事,所以陶思眠和黎嘉洲从宋文信走到了霍尔斯,然后是陶二婶和南方系。
每一步,每一个环节,黎嘉洲都算得很好。
陈潜、周识理和陶二婶觉得闭合的圆是安全的,却不曾想过,一旦闭合的圆出现缺口,那么每一条路都将抵达相同的结果。
陶二婶风风雨雨半辈子,现在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她掩面发出抽泣声,尔后,调整好情绪,起身朝陶思眠鞠了一躬“对不起。”
陶思眠“嗯”一声,并未说没关系。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原谅一下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但你弟弟是无辜的,”陶二婶擦掉汹涌的眼泪,“替你弟弟安排好后路,你弟弟虽然总醋我对你好,但他是认你这个姐姐的。”
陶思眠点头。
陶二婶、陈潜、周识理正式入狱那天,天气不错,陶思眠交大逛了一圈,去到傅阔林研究室。
得知黎嘉洲居然顺利完成学业还提前博士毕业,陶思眠反应不过来“所以他一边忙南方系收购的事情一边找我一边还在写论文做研究是人吗”
“你男朋友骨子里很强势的咧,”傅阔林拍了一下小姑娘肩膀,端着茶杯慨叹道,“就是有点可惜,本来觉得他和程果可以继承我衣钵,结果程果去了娱乐圈,黎嘉洲好,自己家家业没继承,继承了老丈人家业。”
陶思眠脸红“还没领证。”
傅阔林促狭“我就这么一说,你急着领证”
陶思眠“我不急。”
傅阔林“你师母说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越说不急越是急,那说明你急了。”
陶思眠不陷入傅阔林的圈套“您在这开我玩笑,您想过要随多少份子钱吗”
陶思眠一针见血,傅阔林不说话了。
傅阔林也算看着陶思眠一路走来,今天黎嘉洲不在,他给小姑娘说点掏心窝的话。
傅阔林说黎嘉洲不想做的事就算是他也喊不动,说黎嘉洲在陶思眠面前太乖顺会不会是压抑太久,现在成了掌权人会不会变脸。
傅阔林让陶思眠留个心眼。
陶思眠好笑又不能笑。
黎嘉洲来接小姑娘时,感觉傅阔林和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
黎嘉洲奇了怪,对傅阔林道“你和我家小朋友说什么了”
“没什么,”傅阔林打哈哈,“你别这么凶。”
黎嘉洲持怀疑态度。
晚霞洋洋洒洒在城市渡上水波般的温柔轮廓,黎嘉洲和陶思眠牵手走在校园里。
哪怕两人选了人少的路,还是引得不少侧目。
“想想我们在学校的时间,其实并不长,”陶思眠对黎嘉洲道,“傅教授问我想不想复学,我拒绝了。”
黎嘉洲懂陶思眠“可以。”
陶思眠接着黎嘉洲的话“但没必要。”
两人相视,都笑了。
校门口的小吃街没变,陶思眠想吃新开的一家煎饼。
黎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