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左右,看着威严甚重,白袍,长身白面短须,面目俊朗,披鹤氅,白绫袜,黑皮履。”这小厮紧接着这般描述了一番,然后对白玉堂和赤滚滚他们说道,“此人持名帖去军司衙门,以兴庆府望族的身份,求见都统军。在门房的青唐人一见此人,便立刻飞奔入内去报,便有力士过来把此人团团围住,监军使、副统军皆称此人为刘白袍。”
好不容易把一连串话说完,拿起桌上的碗,一气把水喝了,这小厮方才继续说道“我又见着此人重复做了一个求援的手势暗号,大至是我辈中人了,至于是不是刘直阁,兄弟我也不知道晓,但总要寻着你们,把这事告知你们,才算是个道理啊。”
话说到这里,白玉堂和赤滚滚都已坐不住,石小虎已经在披挂了,而孙七也挣扎着坐了起来。
这还用问活脱脱就是刘瑜出去时的打扮啊
“人在何处马上就带我们过去。”赤滚滚额上还缠着一条毛巾,此时听着这话,一把揪住来报信的小厮。
孙七差一点就从床上摔下来了,但他咬着牙挣扎了下来,伸手对石小虎说道“刀给我刀”
“别冷静”白玉堂对着他们几人这般说道。
小厮看着白玉堂的作派,暗暗点了点头,又再对白玉堂说道“你若要去救人,我带你从后巷过去便是。”
白玉堂点了点对,对着赤滚滚说道“我随他过去,你在这里,照顾好孙七和石小虎。”
这话不说也罢,一说孙七气得发狂“教我死了去教我死了去我死了,方才能不拖累兄弟”
“这是什么话便是当我是个残废,不教我同去也罢了,哪里还有留下人来照看我的”他看上去无比生气,几乎每一句话全是这么吼出来的。
而毫无意外,他身上的绷带便多处渗出了血色。
“冷静一下”白玉堂走过来,一把按住孙七。
后者反手握住白玉堂手腕“速去速去,莫要管我啊”
至于石小虎,那自然是更加不可能留下来的,他已经连双刀都绑好在背上,又入衣服里,把护心镜藏了进去的。
“走吧。”小厮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这三人,匆匆便从客栈出了去。
要去军司衙门自然有许多条路,但总之是不可能从正门入去的。
那么能走的,无非也就是侧门和后门了。
当小厮带着白玉堂三人走进侧门的小巷时,立刻便有人影,堵住了他们的来路。
“你知道为什么等待着你的,不是羽箭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巷子尽头的黑暗里,这么响了起来。
白玉堂知道,这是对他说的话,因为连同这小厮在内四人,对方认识的便只有他。
说话的人慢慢走出了那黑暗,小巷的阳光只有一缝,照不亮他的脸,但白玉堂看见了那对眼睛,那对充满着邪恶和野心的眼睛“瞎征,是你”
“是我,就因为是我,所以,等着你的才不是羽箭,如果不是我,你走进这巷子里就被射成刺猬了。”瞎征笑着对白玉堂这么说道。
闪着寒芒的刀刃,一把把,在阴暗的小巷里亮起;
而在他们的身后同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堵住了入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因为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包括你身边的这个小厮,没错,就是我让他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你知道吗三十文,只给了他三十文,他就果断背叛了你们了。”瞎征很是得意。
看起来,他似乎已经稳操胜券,所以并不在意多和白玉堂说上几句。
瞎征停住了脚步,望着白玉堂“怎么样重新回到我手下来,他给不了你的,我可以给你,你知道的,女人,钱,权力没有什么不能谈的,我就不明白,你一心一意要回宋国去,跟在他身边,又图些什么呢”
“慢。”这是白玉堂对石小虎说的。
因为后者本来正想一刀捅向那报信的小厮。
“不用担心,我相信你。”白玉堂对着那快要哭起来的小厮说道。
然后他对赤滚滚和石小虎说道“他是自己人,听着,他是自己人。”
“瞎征,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宋国去跟在公子的身边,又能得到些什么我给你答案,不为什么社稷苍生,就为一件事,公子从来不会在我们面前,装神弄鬼。”白玉堂长刀出鞘,笑着向前迈了一步。
“不,如果可以,你是会用羽箭来迎接我的,但你不敢。”
“你只是夏人的狗啊你怎么敢在他们的军司驻地,使用弓弩呢狗对着主人吡牙,那会被做成炖狗肉的”
白玉堂毫不退让的望向了瞎征,他一句也不相信对方的话。
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瞎征有什么宽容之类的品德,他太清楚瞎征了,毕竟他曾经潜伏在瞎征的手下,充当他的得力助手。
但有一点白玉堂没有想到的是,他话音方落,便有掌声响起,然后瞎征一开口“你说得没错,我得承认你看破了。但这就是我想让你回来的原因。”
他承认白玉堂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