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黑山威福军司的副统军拓跋杰和监军使任三思都感觉刘瑜这大宋的士大夫阶层,那是文明人。
更重的是,通过行商的宣传,刘瑜的形象,刘白袍的这个名号,已然深入人心。
那可是兼顾着刘瑜宣传队功能的商队啊。
这年头没有多的娱乐,连戏剧都没怎么成型呢,南来北往的商队,就是人们通常得到信息的唯一渠道了,所以在商队的宣讲下,连这副统军都承认了,刘瑜是豪杰。
跟瞎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刘白袍,请随我来吧。”那监军使伸手一让,对着刘瑜这么说道。
“好,我在兴庆府,受了一些招待,答应帮人送封信给都统军,现时随两位去,这信还请帮我交给都统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刘瑜笑着说道,又从怀里掏出那封着火漆的太后手令,越过了监军使,将它放在那副统军的手里,郑重抱拳一揖。
拓跋杰倒是个热血的,接过那些手令,低声和监军使说了两句,副统军的宋话不好,便由着监军使对刘瑜说道“刘白袍,你是好汉子,不能教你上路之前还记挂着事。我等这便去请都统军出来,你自把信交付与他,然后请你吃上一桌好席面,再送你上路。”
“如此甚好,有劳了。”刘瑜笑着点了点头。
副统军把信重新交给刘瑜,自己和监军使施了一礼,往里面行了入去。
刘瑜的脸上尽管依然挂着笑,但他脑子里却已经转开了。
为什么拿出太后说好的身份和姓名,却没有见到都统军
然后便直接被威福军司副统军和监军使拿下
刘瑜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当然不可能知道,是因为瞎征之前的说辞,才让副统军和监军使准备杀死他。
而他也更加不知道,在他进入军司衙门之前,瞎征的长随,当年曾在青唐跟在瞎征身边侍候的长随,对他颇为熟悉的这个长随就在门房,在刘瑜递名帖之前,就跑去报知了监军使,所以后者会知道刘瑜的到来,不论他用什么假名字,都没有意义。
当副统军拓跋杰和监军使任三思往里面去,准备去请那位都统军出来的时候,军司衙门里便有位小厮,悄悄地溜了出来,往客栈的方面而去。幸好军司不是汴京城,只有一间客栈,而流动的人口,是否有买院子什么,一打听就知道,所以这个小厮来到客栈里,溜到厨房,寻着那在劈柴的虎妞“有没有从宋国来的客人你不知道今天有位客人,应该是住你们这里的,宽袖广身的白袍,披鹤氅,白绫袜,黑皮履。二十左右的模样,短须,白净脸皮。”
他还没说完虎妞就拼命点头道“是,是有的,我知道,那客人长得极是俊俏,若是将来,娘亲将我许的人家,有这客人一半的好看,便是教我死了,也是甘心的。不,一半的一半好看就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那客人待人可好了,你知道不,我去给他们送饭,他竟跟我说多谢小娘子还给了我十文钱。他那样的人物,却和我一个劈柴丫头说多谢,你说,他、他会不会”
小厮翻了翻白眼“虎妞,你行了吧,生得再俊俏,能当饭吃他会不会什么会不会想向你家提亲么”
“你要死啊”虎妞一巴掌就扇在小厮肩膀上,瞪着通圆的大眼睛,“我是说,他会不会,家里少一个劈柴的丫头,知道我劈柴有把力气,想让我跟他回家去呢你说,要是能到他家里做工,就算在厨房劈柴,日日能看见他,那该是多舒畅呢”
“你一个劈柴的丫头,还日日能看见主家你行了,别发疯了好吗”小厮就不耐烦了,他是正经有事的,那是生死攸关的,哪有心情听着虎妞在这里发花痴。
可虎妞她虎啊,她要不虎,怎么会叫虎妞当下听着小厮的话,把脸一板,她不说话了,一块接一块地劈柴。
小厮无奈,只能好言好语劝说了好一阵,虎妞才算消了气“他们有五个人,住在二楼临街的那几间客房里。那位好生俊俏的相公出了去,那四个从人还在店里面。”
她对于刘瑜的仰慕,倒也不是奇怪,因为夏国本来就是大宋的铁杆粉丝啊,而如果说兴庆府这样的首都,还能勉强跟上大宋的潮流,黑山威福军司这种边远地区,那当然和大宋相比,就是离天九万里了。刘瑜这一身打扮,就是最新潮流啊,首先就是诸国知名的汴京名牌然后材质也是高档的那腰间玉佩就算看不出年代的虎妞,也知道那是好玉,价值不菲。
加上刘瑜长期的运动,本身就是个衣架子,又是年轻,豪奢名牌这么一映衬,那真是三分颜值都能焕发出十二分光彩来,何况刘瑜本身也不差,就算在大宋,也能招惹得王安石女儿的角色,这夏国边远军司的柴火妞,一见之下,觉得便是那梦中情人,倒也实属正常。
只是那小厮真心想死,他来这里,是来听这女孩如何仰慕刘瑜
他提着袍裾匆匆上了二楼,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往门上敲了一个三长两短。
连接敲了三次,他停了下来,再敲了一次一长三短。
于是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白玉堂走了出来,向这小厮问道“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