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3)

周冥在魔界的偏殿里又休养了三天,这期间魔尊真的没有再来找他。

他安静地等待着,沉默地回想着徐八遂闭关前来对他说的话。

“周道长快好了吧”

正冥思着,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周冥抬头看去,认得是魔界最高等级的护法。

“我们家光头的回春手厉害得很,我估摸着周道长差不多痊愈了。”泽厚环着手靠在门边,嘴上微笑着,眼中却是冷的,“魔界是小庙,容不下道长这里戳那里砍的,差不多该回仙界那个大染炉里去了吧”

周冥握好凝思剑起身,不对他的阴阳怪气做任何反应,只平和地合手“叨扰了。”

“请吧。”

周冥忽然按住了戴在左手上的玉,问“徐八遂需要闭关多久”

“总之不短。”泽厚又阴阳怪气地笑,“放心,他没功夫折腾你那位宝贝师弟的。”

周冥点过头,抿了唇,又问“他眉心没有心魔印,闭关和这有关么”

“这和你有甚干系。”泽厚敷衍地挥挥袖,和善地微笑,“请滚吧。”

周冥“”

此时徐八遂也已经闭关了三天,易髓来到第三重。他借易髓强行拓宽灵脉的极限,接纳暴虐灵核运转产生的庞大灵力,以免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打个比方,他的灵核好比一座活力蓬勃的火山,岩浆时常喷发爆出,而灵脉就是容纳这岩浆以免伤及其他地方的通道。徐八遂身上最大的矛盾是所有通道加起来都容纳不住这火山的岩浆,即便逐年都在百般痛苦下拓宽通道,也堵不了那不停生长的火山的威力。

每年在生辰前,魔界浊气逐渐变浓的这个特殊时刻,徐八遂顺势闭关,一共需要易八重髓,也就是硬生生地把灵脉撑开八回。

而这一年非常特殊。

因为多了一个周烬。

易髓完是最痛苦的时刻,通身仿佛泡在火海里。这个时候,借由那具身体里流淌着寒冰的炉鼎来降温,痛苦果然被大大地减轻了。

虽然此痛苦消停,彼难受再起就是了。

前两天刚易髓完开始双修的时候,徐八遂还没感受到太多异样,直到痛苦大大消减后,他才在周烬身上发现了异样

至于发带昨天被扯坏了。

徐八遂不想回想它是怎么惨烈收场的。

“你身上怎么会这么糙”

徐八遂摸到了他后背的皮肤,反复摩挲了好几次才确定那磨砂一样的手感不是错觉,而是周烬本身肌理的特点。

“伤疤。”周烬放缓了些,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不好摸,讨厌么”

“没什么区别。”徐八遂嘴硬,“找点乐子转移注意力而已嗷”

“不在意就好。”周烬继续埋头了。

徐八遂身体猝不及防地移位,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唇恶狠狠地自以为的瞪他。

“想知道”周烬笑了,俯下来以唇摩挲他两下鬓角,语气轻柔,“是小时候的事,如今已记不清了,不然我一定仔仔细细描述给魔尊听,讲得绘声绘色,精彩非凡,让魔尊不觉得太涨太满。”

徐八遂骂了两声“本座不过是觉得,你真只剩下一张脸了,没想到连身躯都这样斑驳。”

“是啊。”周烬喟叹似地笑,寻势往深处觅到令人战栗的点猛力攻打要塞。

“我全身上下都是残缺的。剩下的,也就这一张脸。如果能迷惑魔尊片刻,那也算是我登峰造极的本事了。”

徐八遂被攻得嗓子一哑,无言以对,随即闭上眼睛不看他那张惑人至极的脸。

“这下连我的脸都不看了。”周烬鼻尖蹭在他颈窝抱怨起来,“魔尊,你好挑剔。”

徐八遂咬牙切齿地想,他好烦啊。

到底是谁服务谁来着为什么自己看上去才是最遭罪的

周烬忽而将他抱起来,徐八遂猛然睁开眼“干什么”

周烬站起来,将这只挑剔的猫架好,使其脊背抵在笼子的栅栏上。

徐八遂都惊呆了“”

“这种时候就看着我。”周烬的犬牙一闪而过,“我把住,魔尊抓好,不看着我容易掉下去。”

徐八遂怒吼“混账放我下去”

然而迟了,体温冷冷的周白渊站定如松,徒留怀里的野猫喵呜喵呜直嗲毛。笼子仿佛都摇晃起来,他无师自通地学会开拓彼此的下限,在魔尊自以为是的界线上反复横跳。

徐八遂呛得顺不过气,成了狂风骤雨里的孤枝片叶,不想落地就

只能攀紧抓紧夹紧圈紧枝桠。这风雨竟不比遭受陨石雨好多少,孤叶勉力支撑了一会,泪水如断线,与淌到地面上的水渍汇合为水镜,倒映囚笼里的荒唐与极纵。

徐八遂哽咽之际,忽然听见了飘渺的稚气哭声。

他茫然地抬眼,周烬眼神与他相汇,凑过来想触碰讨亲,又想起先前规定,便偏首到侧颈处,犬牙毫不客气地叼住了肌理。

而稚气哭声还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