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是股份最多的,那一部分也自然应该由织哥儿来接手,我能力有限,是打心眼里盼着织哥儿身子好,早些进公司帮我分担。”
巧舌如簧啊,巧舌如簧。
江老夫人叹了一声“死的都能叫你说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估计也查不出什么,她这个孙女,做事一向滴水不漏。
她笑,是玩笑的口吻“奶奶,您明鉴啊。”
江家啊,就是聪明人太多了。
一团糟。
江老夫人捏了捏眉心,让下人添了杯茶,歇了口气,顺着她的杆子将了她一军“既然你都说了,你能力有限,那酒店那个模块,就给林哥儿管吧,等织哥儿身子好些了,就让他接手。”
江扶离应承得很快“好,奶奶您做主就行。”
这下,不行也得行了。
酒店那一块,也不小,够她脱一层皮了。
还没完,江老夫人又道“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了,自家兄弟姐妹,有什么疑问不能当面说,要在背地里使手段,去我书房跪着吧,反省好了再出来。”
给江织出头呢。
江家嫡出庶出一堆的子子孙孙,就江织,是老太太的心头宝。
江扶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一分,脸上还挂着笑“嗯,孙女晓得错了。”目光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摇椅的方向。
一屋子人屏气凝神的,就江织,漫不经心地把玩他的小手炉。
他投了个好胎,他的父亲江维宣,是老太太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就是命不好,死得早。
他那张脸,像她母亲,一样红颜祸水。
“今儿个你们都在,我就把话撂这了,生意场上各凭本事,我不管。”话锋一转,江老夫人厉声道,“但要是谁敢在私底下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绝不轻饶。”
几个儿子孙子都连忙应了。
老夫人这才拄着拐杖起身“织哥儿,你随我来过来。”
“咳咳咳咳”
江织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步一小咳,病病歪歪的,由人搀着走了。
这病秧子的做派啊。
等到了卧室里头,江老夫人把下人差走,问江织“怎么回事儿啊”
他走了几步,就没力气了,寻了个地方躺着,有点困顿“什么怎么回事儿”
“扶离怎么会觉得你是装病”
“这就要问她了。”江织有些低烧,脸颊透着一层薄红,昏昏无力地撑着眼皮,“我有病您是知道的,她也有病。”
“什么病”
他哼哼“疑心病。”
江老夫人骂他没个正经,倒也没有再问了。
侯在门口的阿晚就有点晕乎了,好矛盾啊,怎么觉得老夫人把雇主大人当眼珠子疼,可这眼珠子似乎不想待在眼眶里啊。
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外头的厅里,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江扶离喊住了江孝林。
“堂哥留步。”
江孝林态度不冷不热“有事”
她笑着上前“没什么事,就是好奇,你怎么布局的,消息这么灵通,警方才刚知道凶手的手背上有抓痕,你就给我手底下人也添了一个。”
这一盆脏水,一起淌。
他摊上了麻烦,转身就给她也弄了个麻烦,这下老太太也不会只盯着他大房一边了,还真是有难同当。
江孝林戴着眼镜,斯文沉稳的模样“祸从口出。”他用长辈的口吻,奉劝似的,“扶离,没有证据,说话是要小心的。”
老狐狸
江扶离笑“多谢大堂哥提醒。”
江孝林道客气,挥挥手“去跪着吧,反省好了再来向我取经。”
“”
她咬牙不语。
等江孝林出去了,骆常芳念叨了句“他不是讨厌织哥儿吗这又是什么意思怎么跟你对上了”
这江家的林哥儿,亦正亦邪。
他的阵营,似乎随时都在变。
江维礼从座位上起身,提点了一句“扶离,别太心急了。”四下无人,又道,“靳松那里盯着点,他要是敢乱说话”
话,点到为止。
江扶离点头,会意了。
今儿个江织要在老宅留宿,他看了一会儿剧本,就心不在焉了,一点都看不进去,念着周徐纺去了。
他发现了件事儿,自从这姑娘在他心上撒野开始,他对别的什么就都兴致缺缺了。
他摸到手机,给她发语音。
“周徐纺。”
周徐纺回他一个句号。
字都不给他打一个,就回他一个标点符号。江织有点不满“在干什么”
周徐纺这才回了两个字。
“摆摊。”
因为江织今日要宿在江家,不需要她尾随,她才得了空,骑着她的电动小三轮去打工。
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你又去贴膜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