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别,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说着,秦安文笑了笑,只不过眼里满是审视的意味,“你认识谈小姐”
陆闻别却只是淡淡瞥她一眼,“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等等”
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是谈听瑟却没办法不管不顾,她脚下一顿,抬手急急忙忙扯住他的袖口,指尖无意中蹭过他掌心。
陆闻别手一僵,手指本能地想收紧将掌中的东西握住,却握了个空。
“这么直接走不合适。”她压低声音道。
他喉结动了动,抬眸看向秦安文时又是冷淡的神色。
秦安文不动声色地笑笑,“谈小姐,我们能聊聊吗不过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这旁边就有一家咖啡厅,很合适。”
谈听瑟怕陆闻别又要说什么不客气的话,忙抢在他之前开口“可以。”
陆闻别蹙眉,“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她抬眸看见他满脸不赞同,于是只好补充,“你不用把我想的这么弱。”
“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吧。”现在实在不适合再僵持下去,她只能先点头。
秦安文眯了眯眼。
隔着一段距离,她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至少表面看上去并不只是认识这么简单。她说不上了解陆闻别,但却很清楚他内里有多冷漠。指望他好心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可能的。
正想着,陆闻别忽然目光冷淡地抬眸,看向她的这一眼里有警告的意味。
秦安文几不可察地蹙眉,接着皮笑肉不笑地转了身,率先朝门口走去。
咖啡厅里人不算多,但秦安文还是挑了个最隐蔽的位置,落座后她看着谈听瑟在自己对面不卑不亢地坐下,目光凌厉地从上至上扫过,随即又恢复如常。
“谈小姐,时间有限,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跟诺埃之间是怎么回事”
“首先,我为教授受伤的事道歉,”谈听瑟神色平静而认真,“但他受了伤却没有声张,甚至想息事宁人,是因为原因并不光彩。我把他当前辈尊重,不代表我能对他的骚扰与威胁忍气吞声。”
秦安文虽然跟诺埃是名义上的母子,但她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态度,所以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面对闻别,你也是用这副说辞激他动手的吧”秦安文笑笑,“谈小姐,女人的魅力也是一种资源,让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你动手或许能满足你的虚荣心,但在我看来不是什么聪明的行为。”
谈听瑟神色微冷,“您以为歪曲事实可以抹去他性骚扰与潜规则的事实吗”
“说话要讲究证据与分寸。当初你们差点在一起,要是好聚好散的话也没什么,但不代表你现在能倒打一耙。你情我愿的事情却说成单方面的骚扰与威胁,恐怕太过分了吧”
说着,秦安文不再掩饰眼底的轻蔑,又补充道“谈小姐,我原本很欣赏你的,不管是为人还是芭蕾方面的才华,所以才送邀请函给你,因为我知道这种场合对你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是难得的机会,有无数可以握住的捷径。可我不能允许你抹黑诺埃的声誉。”
“如果在您的认知里,阐明事实就等于抹黑的话,那的确可以说我是在抹黑他吧。”谈听瑟反而笑了,“说话确实要讲究证据,要不然我为什么坐在这里跟您浪费时间我还以为您是真心想处理问题,原来只是想推卸责任,那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说完,她站起身,抚平裙摆之后淡淡抬眸,“另外,您的这些所谓机会与捷径,我还看不上。”
秦安文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在她看来就是个笑话。别说这些东西她从来就不缺,就算她没有,也不会稀罕。
在芭蕾这件事上,她只想靠自己的努力。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秦安文恼羞成怒地在抬手身侧重重拍了拍。
谈听瑟恍若未闻,直接无视了她的话,拿着包转身就走。
秦安文按捺不住,气急了猛地站起身,“你不是说有证据吗证据是什么”
话音刚落,谈听瑟步子终于停住。她转过身微微一笑,晃了晃自己手里秀气精致的手袋,“忘了提醒您了,我的录音笔从刚才走进展馆起到现在,一直没来得及关掉。”
谈听瑟还没走出咖啡厅,就隔着玻璃门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那道身影。
男人的背影依旧挺拔落拓,看上去和过去没什么不同,但某些东西显然已经完全改变了。
刚才来不及细想,现在很多事她才慢慢反应过来。或许是心情太复杂,侍者明明都替她打开了门,她却停在原地不动了。
“有什么能帮您的吗”侍者好心问道。
谈听瑟刚要摇头,门外的男人却忽然有所感应似地转过身,和她四目相对的瞬间神色有些怔忡,接着便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