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笑着说“我这是练出来的吧,这两年一直跟着部队训练呢。”
小伟哥捏了捏张兴明的胳膊点头说“确实结实,这贼便啊。你不是干买卖呢吗咋又跑部队训练去了”
张兴明说“平常闲的时候抽空去呗,练练还行,身体好点精神头也足。在外头不像在家总有动手的机会,在那边一天除了吃睡就是开会的,不练练就垮了。”
小颖姐一手拎着暖壶,一手捧着一撂小碗踢开门走进来,张兴明赶紧站起来伸手接过小碗。农村没有几家有水杯,来人去且都是小碗上。
姥姥姥爷坐在炕上,姥姥打量了一下屋里,二大爷家这瓦房盖了六年了,看上去还挺新,屋里墙面上都刮着石灰,瞅着亮堂堂的,姥姥叹了口气,说“这房子瞅着没咱那个大。”
姥爷说“咱那是南北炕,现在盖新房都是南炕了,窄不少呢。”
小伟哥说“瓦房盖不了那么大,上面沉了,跨大了承不住,还得加柱子。”
二大娘说“张叔和张婶有年头没回来了是不回老房子看看没”
姥爷说“都没啦,树都要砍完了,就剩心里那点念想了。”
小颖姐看了看时间说“我做饭去。二哥来帮我呗。”
小伟哥嗯了一声,两个人出去到外屋去了。李淳说“俺们也去搭把手吧,这么些人,二人弄得慢。”张兴明点点头,李淳三个也出去了。
小兵说“让我张姥她们躺会吧,这坐了一道车,肯定累了。”
二大娘指了指里屋说“去那屋,小兵去给铺一下。”
张兴明也没和二大娘客气,扶着姥和姥爷进了里屋,小兵上炕拿出被褥下来在炕上铺好,和张兴明一起扶着姥姥姥爷上炕躺下,关上门出来。
张兴明叹了口气说“伤神了,估计得缓两天。”
小兵点头说“那肯定的,住一辈子的地方,这一看啥也没了,肯定闪一下子,依我说就不应该让他们去那边看。”
张兴明说“老人和孩子似的,平常没啥事干,想干啥要是干不成的话不得上火啊那更完。没事。看看心事也就了了,到我舅那转一圈应该就没事了。”
二大娘坐在一边说“小兵就胡说,住一辈子的地方能不想啊不让来看看熬成心事了人就完了,岁数大了就怕心里有事,直接就把人熬干了。”
小兵嘿嘿笑了几声,二大娘病好了他也不那么闷了。
二大娘问“在那边学习能跟上不”
小兵说“还行吧,刚开始有点费劲,这会儿还行,你儿子聪明你不知道啊”
张兴明伸手拍了拍小兵说“我才发现你的优点,脸皮真厚。”三个人笑起来。
二大娘说“二明这回回来能呆一阵不一走就好几年,你不想家啊”
张兴明点了点头说“嗯,以后就能常回来了,这两年事太多过年都没时间,别人都在那守着呢,咱岁数又小,能好意思走啊。现在行了,那边事基本弄完了,以后时间就多了,来回跑呗。”
二大娘虽然是个头脑够用特别伶俐的女人,但必竟也只是一个在山沟里活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点了点头说“买卖那么大,肯定得个个儿看着,不能指望别人,没事多回来看看就挺好。”
人的基本判断来源于大脑的记忆理解,所有我们平时要多学多看多出去走走。没有人天生比别人差多少,也没有人天生比别人强多少。
拉了几句床话,张兴明感觉二大娘有了疲意,就让二大娘休息一会儿,拉了小兵出来。
到外头小兵问“拉我嘎哈呀”
张兴明说“你妈累了,让她躺一会儿。身体还没恢复呢。”
小兵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峰,突然说“你说,要是没有山,咱这边还能这么封闭这么穷不”
张兴明笑着说“怎么的想学愚公”
小兵笑了,说“得了,没有那志气,就是有点感慨,生在城里的人命真好。”
张兴明问“小宏大哥现在咋样”
小兵说“他那边还行,总写信。说是在什么军产管理所上班了,不在一线部队了,比原来能轻巧不少。”
张兴明点了点头,这个堂哥从此以后一帆风顺,再无波折,到是所有堂兄弟里气运最好的一个。
院门外头有人喊“小伟,小伟啊。”
小兵问“谁”跑过去,开了门,是对面老院老爷的老儿子,问“有事啊叔”
老叔笑了笑说“我爸说让你们中午上俺家吃去,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别弄饭了。”
小兵说“可行了,俺们这十来个人呢,你可别张罗了,俺家这都做上马上好了。你们吃你们的吧,真的。”
老叔抬头往房上看了一眼,能看着烟囱上冒着的柴烟,憨憨的笑了笑说“这扯不扯,我寻思还早呢,光顾着杀鸡了,要不我把鸡拿过来你们个个儿炖炖吧。”扭头要回去拿。
小兵伸手拽住他说“别老叔,俺家这真弄好了,回头我和二明就走了,家里就我妈她们仨人,我妈这病刚好不能吃油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