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呼吸一窒,垂眸看着少年睫毛轻敛的乖顺模样,心绪一瞬间复杂难言。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抬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沈听眠闭上眼睛,感受着后背温热的触感,不自觉地呢喃道“我听话的”
“院长妈妈,别不喜欢我”
傅斯越心下一紧,好似被人攥住了一般揪得慌。
客厅里一片寂静,除却沈听眠细细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傅斯越眸光晦涩,感受着那微颤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心下的异样却一时难消。
沈听眠脑袋靠在他的腰腹处,眼睫病恹恹地敛下,等呼吸慢慢平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感受着男人宽厚的大掌,耳根微红,静默许久,才坐直了身体,微哑着嗓音开口“谢谢傅先生。”
傅斯越动作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道“好点了”
沈听眠点了点头“好多了。”
傅斯越问“那么不喜欢吃药”
沈听眠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以前吃药吃多了,现在就不太能接受。”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就刚才那抗拒的模样也能看出没那么简单。傅斯越揉了揉额角“抱歉,我不知道”
沈听眠抬眸看他,忙道“傅先生别这么说,您也是为了我好。”
毕竟正常人生病了吃药是难免的,他刚才执意不肯吃药,傅斯越也并未不耐烦,反而耐心哄着,沈听眠怎么能不领情
傅斯越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又问“你平常感冒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沈听眠顿了顿,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其实我身体素质还挺好的,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一般也都是小感冒,睡一天熬熬就过去了。当然要是烧得实在高了,我也会去输液的。”
傅斯越看着这房子,又看了眼他,想着他资料上面写着的孤儿,以及从高中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一时有些复杂难言。
才刚二十岁。
就很多人而言,还是个被父母、亲人庇护的孩子,而他
沈听眠一时有些不适应此刻的氛围,沉默了片刻,才干巴巴地道“傅先生,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斯越迟疑了一会,想到他现在的状态,还是道“是有些事。”
沈听眠疑惑地看着他,傅斯越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不过不着急,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哦。”沈听眠一时有些茫然,却也听话地没再多问,只是道“那、傅先生您现在”
傅斯越沉默了一会,又看了看沈听眠的脸色,到底是放心不下,道“方便我留宿一晚吗”
“啊”沈听眠眸子睁大,有些惊讶又有些费解“您要住这儿”
傅斯越解释道“你烧还没退,半夜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再烧起来的话,我能及时送你去医院。”
沈听眠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我感觉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而且就算真的再烧起来我也可以自己去医院,不用麻烦傅先生的。”他说着,又怕自己的话会引起误会,又连忙补充道“没有不欢迎傅先生的意思,只是我自己真的可以的。”
沈听眠独自生活那么久,并非没有丝毫防范之心。尤其是在进入娱乐圈后,认识到自己这张脸有多招人,平日里更是谨慎小心。若是别人提出这种要求,他早就客气地将人赶出去了,但是对方是傅斯越,傅氏集团总裁。
即便沈听眠不怎么关注财经新闻,但也知道傅氏这么个庞然大物。说实在的,对方若是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完全没必要费这些功夫。
更何况,沈听眠也不觉得他是那种人。
傅斯越只道“我有事和你商量,即便回去了,明天还得过来一趟。”
沈听眠闻言,神色不免有些松动。傅斯越又道“我睡客厅沙发就好,不会打扰你。”
沈听眠忙摇头“不会。”他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道“那就麻烦傅总了。”
至于傅斯越睡沙发的言辞沈听眠并未说什么。
他的床不算大,但要躺下两个人也不是不行。若是别的时候,不管是出于待客之道还是别的什么,沈听眠都不可能会让客人睡沙发自己睡床,毕竟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
他们之间刚发生了那种事,沈听眠不可否认自己还是有些别扭的,再同床共枕的话他暂时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
傅斯越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看明天情况怎么样。”
傅斯越动作自然,沈听眠却是鲜少被人这般亲昵地拍着脑袋,一时有些不适应。
他应了声好,起身朝着卧室走去,还忍不住抬手瞧瞧摸了摸脑袋。
对方的大掌温热干燥,是种沈听眠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有些奇怪,但并不讨厌。
傅斯越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交代了些什么事,不一会儿,又听到一阵动静。抬眸看去,就见沈听眠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