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肯定跟你们藏花书院八字不合”
话没说完,却见他手臂一扬
姜月章以为他要出剑,横起太微剑就要抵挡,谁料迎面却飞来一把轻飘飘的粉末;极细的幽蓝光芒,让人背后一凉。
张师弟大叫“大师兄小心有毒”
姜月章眼神凛然、本能后退;剑气一出,顿时将那幽蓝粉末震得尽数飞出,又被灼灼焰光融化。
可那粉末飘飘洒洒,终究漏了一星半点儿出去。它们飘洒到胖青年鼻头,引得他大大打了个喷嚏。
“阿嚏额,胡,胡椒”他揉了揉鼻子,又抽抽鼻翼,很纳闷,“怎么还有蓝色的胡椒”
姜月章望着他,忽然瞳孔一缩,脸色又是一白。
他急急扭头“阿沐我不是”
可眼前空空荡荡,只有日光照着这座贫瘠的小镇,土黄色的道道围墙投下干燥的倒影。
哪里还有裴沐半点影子
藏花书院的大师兄怔怔望着这片景色,有些茫然地吐出后半句话“不是真的以为,你会给我下毒。”
他手中太微剑颓然垂下。他自己也垂下头,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墙上。
张师弟抬头望着,忽觉大师兄此时显得格外落寞。
“大师兄,”他小心翼翼地出声,终于不安起来,“你,你不会是真的觉得,两年前那件事是是冤枉了裴沐吧可师姐明明说”
姜月章摇摇头,收起太微剑,一跃而下,直朝门外走去。
“我不知道。”他平淡地说。
张师弟快步跟上,在他身边探头探脑。
“肯定没有冤枉,大师兄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嘀咕说,“你看,裴沐当初说是跳崖以死明志,可他现在不是好端端的一点儿损伤都没有,说明他就是早有预谋,就是想借跳崖来逃脱惩处。大师兄你当初不也是很生气吗”
“张师弟。”
姜月章忽然站住,一眼瞥来。
他眸色极冷,幽邃深沉,对视久了总是令人心中惊寒。虽然他修炼羲和剑法,剑意中的堂皇正大不是作伪,可相比温暖灼热的太阳,冰冷的白日反而更让人胆怯。
张师弟就胆怯了。
“那我不说了。”他低头说,“那,大师兄,你现在去哪儿不会是去找裴沐吧我们还要去修士同盟那儿拿信物呢”
姜月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迈步。
“我知道。”他说,“现在就去。”
不知道是否错觉,但他的声音仿佛更加冷淡,隐约还多了一丝低落。
不过要说低落,谁也不比现在的裴沐低落。
不仅低落,她还头疼。
姜月章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那么难缠,烦死了
她心中一边嘀咕,一边毫不迟疑地在丽昆镇里来回绕了个遍。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可万一要是姜月章发神经,非要尾随她,那还是很危险的。
费力绕了一圈,等终于能确认她是清清爽爽一个人,裴沐才往镇子靠外围的一个方向走去。
丽昆镇这个穷地方,敷着泥土的砖瓦房不算最差的。最差的,得是裴沐前头那种泥和草搭起来的小屋。
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把小斧头劈柴。她身边已经有一小堆柴禾,但大多是些小枝条。
见裴沐来,小姑娘顿时蹦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这样的神情,看得裴沐有些坐立不安。
“沐哥哥,你回来了”小姑娘招手说,“阿爹的病好些了,刚刚还在院子里晒太阳,才回去睡了。”
“刘叔叔是得多歇着。”裴沐扬起一个笑,走进院子,接过小姑娘手里的斧头,“小茹,怎么自己在这儿忙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做吗这点柴禾,我几剑就搞定了。”
她信手抽出腰中软剑,“唰唰”几下,剩余的柴禾就都做好了。
刘茹看得两眼冒星星,小小欢呼一声,才说“可我也想做事。阿爹说了,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要自己做才好。沐哥哥帮忙是情分,不可以什么都让你做。”
裴沐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吧。还有”
她从怀里摸出几粒碎银,放在刘茹手中,笑眯眯道“瞧,那坏蛋顾大勇被我教训过了,坑了他这么多钱呢小茹拿着,给刘叔叔买药,也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小姑娘先是露出笑容,可旋即,她盯着手里的碎银,却突然推回了裴沐手里。
“我不要。这不是顾大勇的钱,这是沐哥哥的钱,我知道”她坚定地说,“要真是顾大勇,肯定不止几粒碎银。那混账曾吹嘘自己,说从不用一两以下的银子。”
裴沐
她望望手中可怜巴巴的几粒碎银,心中哀叹真是龙游浅水想当年,她也是人人敬仰的紫薇剑,哪里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
“真是顾大勇的”
这软弱无力的挣扎,在小姑娘坚定清澈的眼神下彻底失败。
裴沐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收了,只能收起银子,说“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