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这些兴许都可以帮你,但是只要她心意倾向于别人,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处。”
“那不正是你希望的么”霍天北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过来也是提醒你一句,不要乱说话。事情还没有眉目,越国三皇子所为何来,还未可知。我担心你上了年纪没有耐心,多说两句。即便是你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也要记得,与越国三皇子私下来往的人是我,与她无关。”
“你就那么在意她”陆骞语声虽然如常,语调却已转为寒凉,“哪怕她一念之间能置你于死地你也要这般维护她你明明知道,佩仪是为了你才耽搁至今,她哪一点比不得顾云筝”
“她的确是可以反过头来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更能置我于死地。没什么。我还是那句,我死了,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霍天北笑容透着残酷,“至于佩仪,她心里有谁,与我无关。我不曾招惹过她。更何况,她如今为你所用,之于我已是外人。”
“话已说到这地步,下一句,你是不是就要请我与佩仪离开你的府邸了”
霍天北缓缓摇头,“我都到这地步了,不差你们两个再生是非。做什么之前斟酌一番即可,好歹也有着这么多年的旧情。”他摆一摆手,“我要在这儿坐坐,你让我清静一会儿。”
陆骞冷笑连连,却还是缓步走了出去。
有小厮走进来,为霍天北换了一盏茶。
霍天北让他把贺冲唤来“让他带上那些信件。”
过了些时候,贺冲带着信件走进来,迟疑片刻,才将信件呈上,“费了些工夫,属下才将信件内容还原了。”可以的话,他不想让侯爷看到这些信件。可他已经有过知情不报的过错,不可再犯。在侯爷这里,只能出一次差错。
霍天北看着那些信件,有两封长达几页之多。忽然就想到了他离京在外时,她写给自己的那封信。准确来说,是八个字。
她在给萧让的信中说着身边琐碎之事,听到的消息,熠航日常诸事,叮嘱萧让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平时少喝烈酒,多吃些养身的饭菜。还开玩笑,说你别那么没出息,别还没回京就先醉死了。又说你这个四处欠情债的妖孽,没事的时候就想想,一份一份的债要怎么还。
那语气像是在与像是多年的老友叙谈,又像是对待亲人一般随意亲切。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也可以这样絮叨琐碎。
本来么,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一面又不是她愿意给他看的,又怎能知晓。
四处欠情债的妖孽,萧让倒的确是那种人。他远在西域的时候,就听说了萧让这名声,是命人留意云府二小姐的时候,顺带知晓了她的表哥萧让。
再看萧让两个月前给她的一封回信,也是熟稔的语气,和她说着南疆的风俗人情似乎是她问过,他一一告诉她,又说了云笛越来越睿智沉稳,日后由他抚养熠航完全不需担心。
想的还挺长远的。
他看不下去了,长久的拈着信纸,一动不动。
如果两个人是去年秋日才相识,不可能会通过信件变得如此熟稔。她是戒心很重的人,萧让也是一样,否则在南疆根本走不到如今这地步。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能在来往的信件中发展到东拉西扯的地步。况且,信件与暗语一样,写上长长的一封信要耗时良久,她怎么可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花费这么多精力。
一定是早就相识了,但是,是在何时何地想不通。
她不在意顾太太以往那般对待她,那么反常的母女相处模式,她也不在意。他在意,问过顾太太,顾太太说正如他猜测,她不能为顾丰生儿育女,顾云筝是顾丰从外面抱来的,她不知道孩子的身世,一无所知。
也想过问问顾丰,每次看到顾丰,便又觉得那男子对她是有着如寻常父亲一般的关爱,每每按捺下去。
到如今,已经无从询问了,顾丰已无音讯,辞官走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谁安排的她,萧让,燕袭,都有可能。
她说过,想过一两年再想子嗣的事。
可不就该一两年之后再想子嗣的事,如今这情形,束缚住了他与她。
曾怀疑过她另有打算,曾怀疑她不想留在他身边。
眼下这些事实,意味的是不是
不能再想下去了。
怀疑无关紧要,她是他一双儿女的母亲,他不可能询问她是否在出嫁之前心有所属那是他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事。最要紧的是,她便是说她没有,他还能相信她么这林林总总的事,她需要怎样的解释,他才能够觉得合情合理他已替她设想过太多次,想不出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不能释怀又怎样他不会放她离开,她也不可能离开。有孩子了,孩子是他们永世不能割舍的。孩子亦是他执意要她给他的。
只当做这些都没发生吧,学着她一度的样子,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暮霭沉沉中,他站起身来,将信件仔细地收起,交给贺冲,“毁掉。你什么都没看到过。”
“属下明白。”
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