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亲亲而已,已经及冠的元曜帝没出息地弄脏了一身帝服。
沐浴更衣,再出来时雍理懊恼不已“这三年,朕亏大发了”
沈君兆给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下。
雍理半靠在他腿上,越想越懊悔“三年,整整三年”
沈君兆继续给他擦拭长发,温声道“没有这三年,臣也不敢再靠近陛下。”
雍理心一滞。
沈君兆看着他柔滑如软墨的发丝,看着他单薄瘦削的肩膀,看着他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蝴蝶锁骨,继续道“三年臣也只能忍这三年。”
雍理眼眶红了“你该早些告诉朕的。”
无法想象沈君兆这三年过得是什么日。他虽也痛苦,却始终怀着希望,始终觉得权力之下沈君兆仍旧心里有他。沈君兆呢全是无可奈何雍理仍旧爱他,他痛苦;雍理爱上旁人,他更加痛苦。
得不到,推不开;握不住,放不下。
矛盾之中,尽是煎熬。
雍理也不管头发全湿,拦住沈君兆的腰,埋在他怀里“以后无论什么都无法分开你我。”
沈君兆指尖颤了下,应下的声音很低“嗯。”
雍理又仰头看他“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好。”
“等朕百年,亦带你一起。”不同生,但同死。
沈君兆面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臣之荣幸。”
雍理却不止如此“死后我们一起入地狱。”
沈君兆愣了下。
雍理死死盯着他“不再求来生。”
沈君兆胸腔像被战车碾过,连呼吸都带着浓浓血气,竟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背德之罪,罪孽滔天。
可雍理却愿为他罔顾人伦,共赴地狱,不求来生。
――此生此世。
他要的只是和他相守的此生此世。
沈君兆指尖冰冷,连着唇的温度都退了,他勾起雍理湿润的黑发,在上面落下轻轻的一吻。
雍理却环住他的脖颈,迫他对视“答应朕。”
沈君兆“”
雍理眉峰蹙起“不许怕”
沈君兆眼睛弯了下,无奈道“陛下,言有灵。”
雍理“朕知道,朕就是说给它们听的。”
沈君兆扶着他腰的手不自觉用力。
雍理火了“沈君兆
沈君兆嗓子眼里像是被刀划过“嗯。”
雍理心中一喜,终于听到了沈君兆的回复“臣答应您。”
雍理喜上眉梢,亲昵地抵住他额头,情不自禁得蹭了又蹭,他长发湿漉漉,把自己的衣裳弄湿了,也把沈君兆笔挺的一品朝服弄乱了。
“不许说谎。”
“嗯。”“你若说谎,朕也要罚你”
沈君兆声音松快了些“陛下要怎么罚臣”
雍理面上一红“可不会是你罚朕那般那般轻松”
沈君兆“哦”
雍理绞尽脑汁,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最后懊恼道“舍不得。”
全都舍不得,什么惩罚都舍不得给他的阿兆。
沈君兆心中又是一软,情难自禁地吻吻他泛着水汽的耳垂“陛下。”
雍理痒得缩了缩脖子,声音颤颤的“所以你更加不能说谎,你既知道朕舍不得罚你,就更不许说谎了,明白吗”
软软的声音,甜甜的话语,沈君兆何尝不想时间停在此刻。
如果人生这么简单,该多好。
事实证明,雍理还是很有明君潜质的。
和心上人腻歪成这样子了,他还能有一丢丢理智想到没看完的奏章。
“今晚不看完,明天早朝朕拿什么骂他们。”说完想起还要上朝,雍理倦意袭来“朕好困”
沈君兆早心疼两三年了“全是些废话,陛下不看也罢。”
雍理斜他“折子都是过了内阁的,既是废话你还全递到朕眼前”沈君兆“”
雍理复又弯了眼睛“好啦,朕知道你怕朕不安。”
仔细想想,雍理御驾亲征回来的这两年,沈君兆有无数机会可以架空他,可以让他当个傀儡皇帝,但是沈君兆没有,他尽可能把能递上来的折子全呈上来,为的就是让雍理亲自裁度判定。
有些折子的确全是废话,可雍理是需要这些废话的。
皇帝只有一个,大臣却是满朝,君臣之间最密切的联系就是奏章,雍理向来敏锐,是能从字里行间分析出臣子性格的人。
废话亦有废话的意义,正如雍理说的,不看这些,他如何能在早朝上痛骂那些阳奉阴违的狗东西。
沈君兆看了眼更漏,知道时间还早“臣来念折子。”
雍理正经道“来吧。”这次是真的,不胡搞
谁知他俩看了不过半柱香,外头传来赵泉的声音“陛下,李公子求见。”
这时候了,李擎找他做什么
清清白白的元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