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3 / 5)

白衣玉冠,神色阴沉的坐在案后,大半张俊脸埋在阴影里,只露半边剑眉与斜飞的凤目在外,额角与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瞳孔比平日大一些涣散一些,闪烁着诡异的红色。

东宫侍卫首领丛英领着十多个容貌秀丽的少年进来,命他们都在殿中跪了,近前恭敬禀道“殿下,这些是属下新找来的一批阴月,不知可有殿下所需之人”

元黎红着眼抬头,目光锐利的扫过去。

一股清冽如竹的气息无声而霸道的荡开,瞬间充盈整座大殿。

少年们瑟瑟发抖的跪成两排,有几个把持不住的立刻面透绯红,眉眼间染上艳丽颜色。“阴月”是比“息月”低一等的存在,没有生育能力,但能释放出信香,满足纯阳潮息需求。由于地位天生不对等,“纯阳”与“阴月”之间并不存在“标记”与“被标记”的关系。

这也是很多勋贵人家喜欢纳“阴月”为妾的原因,阴月注定不能生育,既避免了子嗣之争,又能在潮期解决正常需求。如今帝京城里最火的秦楼楚馆,都会重金培育一大批阴月,吸引顾客。

“纯阳”的信香也有

强弱之分,而太子元黎显然是强者中的强者,很快,其他少年也陆续有了反应。

浓郁至极的奶香味儿渐渐漾起,挤压在有限的空间里,绵绵密密排山倒海似的直往人胸腔内涌。

丛英悄然退到靠窗的位置,默默擦掉鼻间喷出的一缕鼻血,体内燥热才稍稍平复下来。

“”虽然他的信香在殿下的压制下根本释放不出来,可同为“纯阳”,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可真是太可怕太残酷了。

今日也真是奇怪,殿下明明潮期已过,去了趟军中以后,突然就发作了起来,一点征兆都没有。

照理以殿下纯阳信香的强大程度,至少可以标记三位息月的,也恰好符合东宫一位正妃两位侧妃的规制。

可自打一年前殿下奉旨去北境督军,在一次酒醉后误标记了一位浑身散发着奶香味儿的息月后,便排斥所有身怀其他信香的息月。

奶香味儿的息月并不常见,事后殿下赶着回京向陛下复命,没顾上仔细找寻,等之后再派人去北境暗访,已然是大海捞针,全无所获,只偶然从一位胡商口中听说,当地州府新进献了一批息月给京中贵人们,似乎有一位信香是奶香的。

殿下索了名单,将那批息月一一排查,倒的确找着个奶香的,可惜殿下只瞧了一眼,便说不是。

纯阳每月都有固定潮期,潮期发作时,必须要信香相合的息月或阴月才能纾解。殿下排斥其他息月,他只能变了法的找一些奶香味儿的阴月过来当替代品。虽然回回都

随着时间推移,殿中一些少年已经在纯阳气息影响下渐渐失控,口中发出暧昧的娇吟,有的甚至开始剥衣裳,往主座方向爬。

“滚。”

主座后,年轻的太子闭上眼,冰冷而厌恶的吐出一字,道“下次别再弄这些东西来恶心孤。”

“是。”

果然还是这样。

丛英恭敬领命,在心里叹了口气。大手一挥,立刻有侍卫进来将少年们拖走。

元黎起身,大步往后殿浴室而去,过了许久,方披着件单袍,未戴冠,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的走了出来。丛英见他眼神已恢复剑一般的清明,便知殿下已用别的法子纾解了。

“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元黎负袖问。

丛英忙道“正要与殿下禀报,卫七他们蹲守数日,终于发现了那探子的行迹。属下怕打草惊蛇,只让他们先远远守着。”

元黎皱眉“何时的事,为何现在才与孤说”

丛英隐晦的往自家殿下下身看了眼,正色道“方才殿下正值危急时刻,属下不敢惊扰。”

丛英这话倒真不是甩锅。纯阳潮期到来时,如果不能及时纾解,是可能会经脉爆裂出人命的。

元黎阴沉沉的看了眼这个属下,哼道“先盯着,他敢孤身入帝京,必有内应。”

“是。”

丛英满头大汗的应下,却并不退下。

“还有何事”

丛英硬着头皮道“刚刚宫中传来谕旨,命殿下明日一早带着长胜王府的小世子入宫面圣。”

闻言,太子元黎果然狠狠一皱眉,毫不掩饰眉间流露出的厌恶之色。

丛英在心里叹气。

虽说殿下将那长胜王府的小世子晾在别院不管不问是有点过分,但这也委实不能怪殿下。

当年二皇子不幸身殒后,长胜王云清扬也曾具表向陛下陈罪,请陛下重罚。但当时正值北方朔月国犯境,战事紧急,陛下不可能因为丧子之痛就临时撤换大将。何况二皇子终究是死于蛮虏之手,长胜王虽有失察之责,却构不上大罪。

但殿下短短一月间连失母兄,这份仇恨,如何能轻易放下。

这回陛下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把那长胜王府小世子赐婚给殿下,这不是在殿下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