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的小婢女
听到责罚二字,伍叄终于怂了。
一瞬便跪倒在地,整个人瑟瑟发抖,不停求饶,“小姐恕罪,拾玖姑姑恕罪。”
白席兮真怕自己会破功而笑。
“那你说到底是换还是不换呢”白席兮声音自带清澈,听在伍叄耳里却极其恐慌,叫人瑟缩,小家伙的眼泪就这般簌簌地掉下来。
那模样看着委屈到极点。
但她眸中仍旧藏着倔强,磕头缓缓而起,“不是奴婢不肯换,而是我以前那小姐,邪门得很。”
“哦,怎样邪门”白席兮挑眉,听伍叄之言语。
伍叄吸了吸鼻子,仍旧微红了眼圈,抬头朝拾玖看了眼,“我那个小姐已死,但她曾喜欢耍弄一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所以那被子给您用,奴婢怕您会做噩梦。”
“你那小姐这般玄乎”白席兮故意扬了个音调询
问。
“她总是喜欢招鬼,养鬼,还会画符箓,其实那床被的香味并非奴婢小姐身上的味道,而是由符箓泡制而成的。”伍叄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
仿佛白席兮曾经真的特别恐怖一般。
“小姐若是不信,这魏府里许多人都能作证的,奴婢那小姐还是枉死之人,所以”伍叄欲言又止,拾玖立即怒喝,“休要胡说八道。”
伍叄用绢帕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拾玖姑姑,奴婢没有胡说。”
拾玖对着伍叄眨眼睛,她的一双眉眼都快抽筋了,伍叄却还未会意,像是死磕下去道,“左右奴婢说实话要挨小姐与拾玖姑姑一顿训斥的,奴婢索性再多说两句,也算是为小姐您好。”
“哦,你且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为我好”白席兮单手托腮,饶有趣味地看着跪在地上虽是瑟瑟发抖,却又透着一股子倔强的婢女。
“奴婢说过,以前那个小姐有些玄乎,她死去的时
候灵魂曾经留在这间屋子许久,而且死之时全身流脓,面目狰狞。”伍叄越说声音越低,阴恻恻的。
“这位小姐是大人的师父,奴婢理应好好招待,才与小姐说起这些,魏府屋舍这般多,不如您调换一个房间若不然被我以前那小姐给找上了,怕您会受不住。”
说罢,伍叄微抬头朝白席兮的位置看了眼。
与白席兮对视时,她捕捉到上位人的眼中的戏谑,但她不敢细瞧,便慌乱地低头躲过了眼神。
室内一片安静,连身经百战的拾玖都不知如何处理此时的荒诞事,手握软剑,不知该进,还是退。
事已至此,伍叄已没有退路。
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奴婢的前小姐,她,她还小心眼,可会气人了,如果您住在这屋里头,今晚掉床上,明晚身上长点什么东西,或者身体不舒服,一定是以前那小姐在搞鬼。”
“是吗那本姑娘倒是要试一试的,若真是那般,我搬出去便是,你现在废话少说,先去净房弄水,我
要沐浴更衣。”
伍叄没想到白席兮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心下无奈,只能颤抖着双腿起身,答了句“是”,拾玖盯着白席兮看了一眼,正好白席兮转头看她的时候她收回了目光,毕恭毕敬道,“小姐早些休息,我先退下了。”
白席兮点头,心里畅快,原来这院子里的人都不认识她,唯一认识她的人是魏京,对外声称她是他师父,真好,感觉档次上升了。
沐浴的时候伍叄寻了个身体不适先出了净房,白席兮本也无需别人帮忙,便随她去了。
谁知,没过一会警方的屋顶被人掀开,砸碎的灰尘全部落在了白席兮的身上,这让一向爱干净的家伙十分苦恼,而月事又在,突然去寻伍叄进来,怕是会更尴尬。
好在一旁的浴桶还有干净的水,白席兮随意冲洗了一下,直接穿衣出去,伍叄正站在门口,见到白席兮乖巧行礼,“小姐真是好看。”
白席兮撇了她一眼,“净房屋顶漏了,寻人修一修吧。”
伍叄听之,突然夸张地“啊”了一声,“魏府的房屋前个月就修过,按道理不会漏顶的,难道是前小姐的惩罚”
伍叄说罢,佯装恐慌的样子跪在地上,“小姐,要不您还是搬走吧,奴婢的前小姐真真的小心眼,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您。”
白席兮趁着夜色,勾唇一笑,“不搬,我倒要看看是谁厉害了。”
白席兮侧身走过伍叄,“我疲乏了,把你前小姐干净的床被给我铺垫上吧,若是不听话,我就告诉小魏,你不听话。”
听到小魏两字的时候伍叄心头一颤,顿时酸了鼻头,红了眼圈,吸了吸鼻子,突然就觉得委屈上了,梗咽道,“奴婢一直很听话的,可能是奴婢不入小姐的眼。”
白席兮听出了伍叄的梗咽,身形微微一滞,但她此
时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将真相告诉伍叄,便隐下心头的不忍,疾步回了房间。
这一夜,白席兮睡得格外不安稳,她还在辗转之时,突然听见老鼠叽叽叫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