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八月,到处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房门开启的那一霎那,魏京几乎抛去了所有稳重,站在白席兮面前,然后又沾染了万千羞赧,仿佛像吓到白席兮般,低声询问,“小白,你哪里痛”
白席兮的小脸顿时染上绯色,耳尖微热,低垂眸子摇头,别扭道,“小魏,我哪里都不疼,只是”
赵氏朝胡大人微微点头,又与魏京招呼一声,转身离去,她身形笔直,可白席兮见着她以袖捂面,仿佛在偷笑。
“小魏,咱回去吧。”
魏京还想再带白席兮去找个郎中,白席兮怕事儿越闹越大,脑中一转,道,“你府上不是有安图吗咱先回去,回去了我再同你说。”
魏京哪里见过白席兮如此正经还支支吾吾的模样,只能心里藏着担忧,跛脚跟在白席兮的身后。
回到将军府,正是用膳之时,魏京刚进府门,便安
排拾玖做了晚膳,他直接抱着白席兮回来拾院,以前的屋子。
伍叄正在拾院做打扫。
见魏京抱着一个姑娘进屋,身形还有点不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赶紧朝屋顶上的阿大挥挥手,用嘴型道,“是谁啊”
阿大蹙眉,摇头,但他有看到将军似笑非笑的嘴角啊,将军好像很开心的模样。
“小魏,你伤得很重吧。”白席兮说罢,摇了摇腰间的三生石,轻念句,“符箓袋子拿出来。”
魏京还未回答,三生石里就蹦达出一个符箓袋,如此诡异的事情白席兮却丝毫未觉得不妥。
她认真地在符箓袋里头挑挑拣拣,选了个止痛符箓,“这个效果要比我以前在王府里卖的还要厉害一些,贴上就不痛了。”
说罢,她就蹲下身子,盯着魏京的两个脚,“哪个受伤了”
魏京将左脚往前面动了半步,“如何贴上去”
“你一会叫安图给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骨折,若是骨折了,就得拿治愈符箓和止疼符箓,当然,膏药还得涂抹,还得固定,符箓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
白席兮嘀嘀咕咕一大堆,“涂抹完后用绷带直接绑住符箓,贴肉便可,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话,你得贴一百天,这个相当于麻药,没有治愈效果的,但是可以让你完全不痛。”
白席兮起身,拍了拍手,咧了咧嘴,“特别有效果的哦”
她此时已经与魏京四目以对,白席兮总是能从魏京的眸光中看见深情,她不止一次想问魏京,是不是喜欢她。
但话到嘴边她就收了回去,魏京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白席兮收回目光,整了整碎发,将符箓塞在魏京的手里,“还有,我衣裳上的血渍是因为我是女人,天生有的,你母亲有,你阿妹也有。”
这话够明显了吧。
白席兮知道魏京听懂了,因为她瞧见魏京的耳根红了,颈脖也红了。
魏京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为何要叫莫清名字”
“啊”白席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魏京捏住符箓,道,“以后叫他莫子瑜。”
莫子瑜什么鬼
在白席兮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魏京夺门而出,他的脚不方便,走起来倒是怪好玩的。
魏京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直接走到伍叄面前,用别扭又傲娇的语气道,“照顾好我的师父。”
伍叄这才知道,原来抱进屋子的是大人的师父,可是大人的师父为什么可以住小姐的屋子,大人是忘记小姐了吗
当时因小姐离去而醉酒的大人,难道一去不复返了吗
伍叄正站在院子里思考人生,便见拾玖端着晚膳过来,“大人要宴请他的师父,你赶紧去厨房帮忙。”
伍叄一脸凝重,转身看向拾玖,“拾玖姑姑,我觉得大人这般安排十分不妥当。”
拾玖朝白席兮的原屋子看了眼,“这是大人的魏府,有何不妥的你该和陆柒一般,做好分内的事便好,不然你家小姐在天之灵,也会不安。”
伍叄默了默,不敢多言,在拾玖端着食物离去后,她才小声嘀咕道,“小姐才没死呢,小姐只是变成魂魄了,说不准已经归来了。”
伍叄毕竟是将军府内的婢女,所以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还是要听命于拾玖,她还想多存点银两,到时候给小姐多烧点纸钱呢,听小姐说她收不到钱,那就烧给左窈,再让左窈将钱给小姐。
所谓的宴席不过是白席兮一个人的狂欢,拾玖怕伍叄耍小脾气,于是让她晚上放了个假。
伍叄本想出将军府的,谁知白席兮用过晚膳后就开始寻伍叄。
拾玖只能将放假的伍叄给叫了回来,伍叄倒是个机灵的人,心头虽不痛快,却不敢多说,只能行礼,“
请问”
请问这词说出来,伍叄竟不知怎么称呼了,将军的师父应该叫什么来着
“你叫我小姐便可。”白席兮心里偷笑,表面上一派平静。
“请问小姐有什么吩咐。”伍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