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帅将军已受伤
白席兮早就想圆润地滚蛋了,去他奶奶的冤情,今日的尴尬不适合谈正经事。
于是在魏京一声令下之后,她迅速起身,豪迈开门,连招呼都未打,一阵风似的出了壹院。
伍叄站在外头候着,混沌之际,见一道虚影过,赶紧追上去,“小姐,走错了。”
夜凉如水,凉得白席兮不得不将挂在胸前的白玉取下。
顺势扎进懊恼,羞赧,悔恨当中。
她已不止一次起床寻找茅厕,更是将房门开开阖阖数十次,揪心于魏京这座靠山还没找好,就被苏婉柔给毁掉了。
她生气地以为苏婉柔是故意的。
只是,无论她如何摇晃白玉,这铁了心的苏婉柔
,就是当定了缩头乌龟,不出来
偶尔从里头渗出星星点点的白光,宣誓着她的存在感。
“小姐,奴婢建议您将便桶放在屋内,这样您就不用半夜三更去净房了呢”伍叄再一次被白席兮闹醒,她迷迷糊糊披着衣裳起了身。
一听白席兮又准备去后院上茅厕,将建议脱口而出。
寒夜森森,一阵凉风就能将人打得牙齿乱颤,更何况夜未过,却醒了数十次,饶是再懂事听话的婢女,亦熬不住。
白席兮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她一旦失眠,就会想要上厕所。
以往家中有厕所,但在这落后的朝代,每座宅院里能有一间茅房已经算是大户人家了。
“最后一次。”该求人的时候还是得求人。
她体质特殊,茅房本是污秽之地,若是遇见一两
个好鬼,天大欢喜。
但仿若遇见那些专门以吓人为乐的坏鬼,就算她天不怕地不怕,在撞见的一瞬也会心惊胆战一番。
不如寻个人陪着,守个门,撞个胆。
伍叄实在不想去,只得朝着自己屋里头看了看,“要不,小姐用我的便桶明日奴婢起来倒掉便是。”
这话音将落,院外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快些,衣服也盖上。”这下好了,白席兮不尿急了,毕恭毕敬站在原地,貌似平静地看着院落之外。
鬼知道她听到拾玖的声音有多恐慌。
生怕她是来替魏京兴师问罪的,至于问什么罪,她也不清楚。
估计是问一问她为何想起色诱之招吧。
未等白席兮惆怅完,就见一群人鱼贯而入。
最重要的是,中间还横卡着一人。
拾玖风尘仆仆地冲在前头,朝院落里一看,手指一点,“送进那个房间。”
那正是白席兮的卧室。
众人皆无视了站在夜色里的白席兮,她与伍叄面面相觑一阵,伍叄才如梦初醒道。
“每次将军受伤,都会来拾院疗伤,这次应该也是受伤了。”
受伤
这傍晚还站得笔直的人,怎的会受伤呢
不对,魏京住了她的房间,那她现在该住哪
拾玖做事是真真的雷厉风行,没一会又跑出拾院,再等一瞬,她便揪着安图的胸脯匆匆赶来。
临近房门,狠狠一推,“救不活,你也可以去死了”
安图踉跄砸进屋内后,拾玖才将注意力放到尽量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白席兮身上。
伍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俯身行礼,“拾玖姑姑
安好。”
拾玖点头,“没料想白姑娘还未入眠,是今晚夜色迷人,还是将军府叫你不习惯了”
白席兮眨了眨眼,朝着头发凌乱的拾玖看了眼,伸出白嫩食指点了点自己睡觉之地。
“不瞒您说,你们刚刚抬进去的人,霸占了我的屋子,所幸我今夜未眠,若不然可得被你们看个精光了。”她说这话时候没什么起伏。
便是这没有的起伏,却叫拾玖心虚了。
刚才选择屋子的人,好像是她来着。
“魏将军如何”白席兮倒是不介意魏京霸占了她的房间,只是这样一来,她又得重新择屋而睡了。
拾玖摇摇头,“听拾陆说,大人在剿匪之时,突然失明,什么都瞧不见,若不是他布置得当,说不准连小命都”
白席兮听得心惊,“怎会突然失明”
拾玖再次摇头,“怕是有什么恶疾突然缠身,今
夜只好辛苦白姑娘另择良处歇息。”
“好说,好说,代我向魏京将军问好,等他醒来,我定登门拜访。”白席兮说罢,就推搡着伍叄进了屋子。
顺势关上了门,人受伤着呢,她也凑不了热闹。
伍叄倒也不矫情,将床被重新铺好,邀请白席兮上床共眠。
“你先睡吧,我看会书。”
她看的自然是阴阳卦簿,魏京这次受伤受得及时。
她记得外祖父曾经送她一枚强身健体符,正可用作送礼套近乎。
只是那符在现世,带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