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脸色略沉“将军,咱们何必装傻呢,在下求娶的就是你家的千金,在下的底细,将军知之甚详,也不用在下说了,这当官难啊,将军是摊上了好夫人,姑娘生就一双点石成金的手,将军才不愁银子,在下是个穷根儿,如今又成了一方大员,这应酬来往多,那点儿俸禄可是远远不够,就想着给犬子求一门富足的亲事,也好帮补帮补。”
沈定富都想一脚踹死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他那个傻儿子想求娶燕子小姐,已经不要脸到极致,这后头几句,就是公然要银子了,合着求娶不过是要银子的借口,这副小人得志贪得无厌的嘴脸,真让自己开眼了。
刘盛话音刚落,东篱先生就走了进来,冷哼了一声“刘盛,你可知燕子是老夫的孙女,就凭你,想求娶老夫的孙女,刘盛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再张口。”
刘盛如今是不怕东篱先生的,微微躬身道“在下是没什么斤两,不过呢,雁门城王记铺子大掌柜的斤两应该足够了吧。”
东篱先生点点头“刘盛,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便不知君子之德,也当知道知恩图报吧,莫非忘了当初在普惠寺如何三餐不继了,若不是碧青丫头心生怜悯把你带回武陵源,若不是武陵先生举荐你入北胡为使,可有今天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反而以怨报德,刘盛你那些圣贤书,难道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被东篱先生这般裸的揭开过去,刘盛脸色通红,生怕瞪着刘二“滚出去。”
刘二忙不迭跑出去了,虽听了个稀里糊涂,却知道了,原来老爷跟武陵源竟有这样一番过往,说起来,人王家对老爷还有大恩呢,怎么老爷还跟人家为难呢,坏了,自己知道了这些事儿,以老爷的手段,恐怕自己的小命难保,回头得赶紧寻个机会跑路。
不提刘二想着跑路,再说刘盛,给东篱先生说的恼羞成怒,也顾不得面子了,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时移势易,当初的事在下早忘了,如今在下就知道,在雁门遇上了个熟人,听说是雁门王记鼎鼎有名的大掌柜,可在下瞧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崔家的大公子,若不是在下眼拙看差了,便是有人私放死囚,追究起来,可是杀头灭族之罪,便先生德高望重,恐怕也要跟着受些牵累,在下只是想代子求娶,顺便置些产业,王家有点石成金的姑娘,这点儿
产业又算得什么,钱财终究是身外之外,只要王家能保住,要多少产业,还不是姑娘翻翻手的事儿。”
碧青从屏风后走出来道“你说的不错,只不过,要银子产业成,想求娶燕子却不成,燕子虽认在我膝下为女,却是赵家的贵女,即便你如今官至巡抚,你儿子想娶赵家千金,也攀不上,不如实际些,就说想要多少吧。”
刘盛给碧青的话说的有些不舒坦,可一想求娶燕子本来就是借口,既然碧青给了痛快话,自己还纠结这个作甚,便开口道“姑娘果然痛快,既如此,冀州府的武陵源,在下就不要了,在下就要深州,只要姑娘肯把深州的桃林跟铺子给我,在下就当没见过雁门的大掌柜。”
东篱先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深州真亏他敢开口,深州百倾良田,加上铺子,那是多少啊,这刘胜也不怕吞不下去噎死。
却听碧青道“刘大人,你可知深州的产业并非我王家一人所有”
刘胜一愣,当初他帮着王家管过几天账,记得冀州府的产业里有杜子峰的分红股份,所以,刚才自己才没要冀州,杜家跟赵家同气连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更何况,如今自己还的仰仗杜兆在朝里的势力,难道深州也有杜家的股份吗。
想了想,道“若姑娘不舍深州的产业,银子总行吧。”
碧青“要多少”
刘盛呵呵笑了几声,肚子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几颤“姑娘大手笔,当初将军北征的时候,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充入军饷,在下也不多要,就二十万两吧,不过呢,在下那几房夫人,总吵吵着打首饰头面,还不要银的,故此,这二十万两姑娘就给在下金子吧。”
金子东篱先生震惊的看着他,自己也算游历天下,都没见过如此卑劣之人。
碧青也有些恼,二十万两金子,刘盛真敢开口,就是大齐的税赋一年才有多少,他张口就要这么多,简直疯了,脸色沉了下来。
刘盛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要脸,捏着手里的把柄,他不信碧青不给。碧青刚要发作,就听大郎道“好,俺答应了。”
刘盛大喜“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将军明白。”
大郎道“沈管家去账房开银票。”
沈定富应一声出去,不一会儿抱着盒子进来交给刘盛“一万两一张的银票,一共二百张,刘大人数好了,别差了。”
刘盛打开看了看,眼睛都亮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钱,二百万两银子啊,够自己挥霍好几辈子的了,而且,最妙的是,以后只要自己缺钱了,就能来敲王家的竹杠,只要王家有钱,就少不了自己的。
目的达到,刘盛一分钟都不想再王家待,在这里,他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抱着银票走了。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