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叹了口气“你咬了俺一口,气也出了,吃饭吧。”
碧青哼一声“没出,你凭什么打我,你没良心,你混账”说着又委屈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大郎没辙了,松开她,摸了摸她老大的肚子“这么大的肚子,在家养着还怕有闪失呢,你倒好,跑雁门关来了,还跑去山里头,要不是俺”说着顿了顿“知道你担心俺,可你咋也得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俺答应了你会平安回家,就一定能做到,你跑来做什么,你自己想想该不该打”
碧青嘟着嘴,小脑袋垂了下去,这人有时候真怕讲理,她自己也知道,这次来雁门不对,来之前,婆婆劝了半天,她娘也拦了半天,可自己执意要来,两位老人也没法儿了。
自己一听见大郎没了,当时觉得天都塌了,要是大郎不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意义了,什么家啊,父母,弟妹,甚至儿子,自己都没顾念,只想着要找到大郎,要见到大郎,他不能死,自己不许他死,一股气就跑来了雁门
。
现在想想,自己是很莽撞,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千里行军,到这样的苦寒之地,儿子没出事是奇迹,真要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自己该怎么跟大郎交代。
可一想到蛮牛竟敢打自己,又觉委屈,不占理,反驳不了,只能抱着肚子掉眼泪,啪嗒啪嗒,可怜的不行。
大郎心疼坏了,琢磨,打也打了,小媳妇儿知道错就成,想着,伸手抱着小媳妇儿低声道“别哭了,听人说,怀着孩子不能哭的,哭多了,回头咱儿子生出来是个娘娘腔咋办,好了,吃饭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说着把那边儿的陶盆拿了过来,撕了块肉塞到小媳妇儿嘴里,碧青一开始还想别扭别扭,可一见肉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多久没这么大块吃肉了,真香啊,嫌大郎喂的不解气,自己挽起袖子,抄起盆里的一块骨头就啃了起来。
啃完了才问“这是什么肉真香。”
大郎嘴里塞着肉含糊的道“狼肉啊,你忘了昨儿晚上”
碧青手里的骨头啪就掉在了桌子上“你,你说这是昨儿晚上那些”
碧青有些说不下去了,大郎点点头“昨儿晚上那些狼都抬回了营里,狼皮剥下来,狼肉自然就炖了,大家伙
也好解解馋,媳妇儿咋了,吃啊。”
说着又塞给她一块狼骨头,碧青忙丢了回去“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碧青只要一想到那些凶恶的狼是吃人的,就受不了,狼肉再香,她也不想吃了,总感觉间接吃了人,可见大郎吃的香,也不好说什么。
大郎给她倒了碗热水,碧青捧着小口小口的喝了,见他吃完了才问“这一个多月你跑哪儿去了把人差点儿急死。”
大郎道“追贺术去了,在山里转了一个多月,碧青“一个多月,你们吃什么”大郎“胡地别的没有,狼有的是。”
碧青愕然“那什么贺术呢”大郎“给俺砍了脑袋。”
碧青道“这么说,这一仗咱们赢了。”
大郎摇摇头“难说呢,贺术只是左贤王,是北胡大王贺鲁的王叔,真正的首领是贺鲁。”
“贺鲁东篱先生的北胡志里鸣镝弑父之人”
大郎点点头,碧青道“胡地广阔,胡人逐水草而居,并无定所,虽上月一战败走,若藏匿不出,可麻烦,咱们大齐的北征军,也不能永远驻守在雁门,可是十万大军呢,人吃马嚼,光粮草就是大问题,如此延耽日久,恐只
有退军,大军一走,北胡人定然卷土重来,此次北征还有什么意义”
大郎道“赫连将军也正愁这个呢,你的包袱呢”
碧青道“在太子殿下营帐里呢。”大郎扭头出去了,不一会儿提着包袱回来,把自己斗篷裹在碧青身上“走,俺送你出营。”
出营碧青呆了呆,大郎点点头“这里是军营,你住这儿不合适,更何况,你也快生了,俺儿子可不能生在这儿。”说着,把碧青抱起来就走。碧青还没回过神儿来呢,已经坐着马车进城了。
碧青住的地方是个小院,颇清静,碧青来了没几天,陆明钧就来了,是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调来的。
当初陆明钧犯了贪墨之罪,被人举报,不是太子求情,恐已斩首示众,慕容湛之于陆明钧有救命之恩,故此,慕容湛一封急书,陆明钧自然会来,另外,将作监制造弓,弩的匠人也到了,就在碧青住的小院隔壁,成立了临时作坊,制作精钢手,弩,连,弩,弩,箭,以备战时之需。
陆超也来了,这小子一来就钻碧青这儿,连吃了两碗肉燥面,抹抹嘴“这一路光啃干粮,我都快不记得咱家的面是什么滋味了,这面真香,还是嫂子的手艺好。”
碧青好笑的拍了他一下“放心吧,不拍马匹,也有你吃的。”
陆超嘿嘿笑了几声“嫂子,您这一走,家里可都担心坏了,亏了后来报平安的信送了回去,才算放心。”
碧青有些愧疚“家里还好吧”
陆超点点头“都挺好的,咱家的桃子今年收的比去年还多,就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