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话一准没错儿,于是应了一声“是。”
赵勇这才点点头“你兄弟在太学的成绩如何”
大郎顿时挺了挺胸膛,颇自豪的道“俺兄弟成绩可好了,上次听崔九说,俺兄弟的文章被太学的教授呈送到了御前,皇上都赞了俺兄弟呢。”
赵勇道“怪不得呢,没事儿的时候多跟你兄弟学学,这是正经本事,回头真去了北境用得着了。”
大郎含糊的应着,赵勇扫了眼旁边的酒坛子笑道“你媳妇儿虽说年纪小,手艺倒不差,做吃食,酿酒都是一把好手,你媳妇儿大老远来京里看你,还捎了这么多东西,难为她了,住哪儿了若无妥帖的住
处,城门边儿上我原先住的院子正好闲着,虽说有些旧,收拾收拾也能住人,不如叫你媳妇儿搬过去,也方便些。”
大郎忙道“多谢统领大人惦记,俺媳妇儿住在她一个远亲家里,也在内城,离着咱们营区不远儿。”
赵勇点点头“既如此也好,你媳妇儿大老远来一趟不易,从今儿起准你三天假,陪着你媳妇儿逛逛京城,也别白来一趟,家去乡亲们问起来,也有话说。”
大郎也是这个意思,今儿来就是想说这事儿,小媳妇儿头一回来京,自己怎么也得领着小媳妇儿四处逛逛,瞧瞧京城的景儿。
大郎哪知道小媳妇儿这会儿已经直接去瞧东宫的景儿了,一大早崔九就来了,蹭了顿早饭,等大郎走了才跟碧青收拾着出来。
崔九本来还想碧青怎么也得打扮打扮,就算猜不到是去东宫,可自己说了是亲戚,皇子的亲戚哪会是
贩夫走卒,至少也是崔家那样的世族大族,才有可能跟皇家成了亲戚,所以,这体面总是要的。却没想到碧青还是这身儿,青碎花的袄裤,头上包着一块同样花色的头巾,浑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就是手腕子上那只粗劣的玉镯子。
一见碧青的打扮,崔九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你,你就穿这身”
碧青挑挑眉“怎么着,嫌我这身寒酸,那正好,我还不想去呢,大热天的,在家待着多好。”
崔九忙道“别,别啊,算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你这身儿很是体面,去哪儿都不寒酸。”碧青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上了车。
见赶车的不是旺儿,碧青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旺儿”
提起这个,崔九凑过来道“对了,倒是忘了问你,怎么把武陵源的桃子弄到京里头来的”
碧青奇怪的道“自然是放到马车上捎来的,还能怎么弄来。”
崔九翻了翻白眼“爷还不知道放到车上捎来的啊,我是问你,怎么弄到京城还如此鲜亮,桃子可放不住。”
碧青侧头看着他“这话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新鲜,宫里年年都有岁贡的桃子,照你这话儿,皇上年年吃的都是烂桃不成。”
崔九道“你成心气我的是吧,岁贡的桃子是用冰镇着,一路送到京里来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烂的,到了京自然有人挑拣着最好的贡上,只要不嫌命长,没人敢把烂的往上送。”
碧青点点头,终于明白岁贡是怎么回事了,崔九见她不言声,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弄的啊莫非还瞒着不想告诉爷,我跟你说,瞒着也没用,我让旺儿去武陵源找沈定山去了,照着你摘的样儿摘一筐弄过来,到时就知道了。”
碧青瞥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道“既然晚一些就知道了还问什么”
崔九气的直喘气,自己跟这丫头简直天生不对盘
,三句不到就招来一顿气,他气,碧青还不待见他呢,两口子难得独处,时不时蹦出来个电灯泡碍眼,多烦人啊,而且,崔九这个电灯泡简直亮的天怒人怨,白吃白喝不说,吃完了还粘着不乐意走,屁,股跟抹了糨子似的,恨不能黏在凳子上。
不过,这是往哪儿走呢,即便碧青没来过,就看前头甲胄鲜明的禁宫侍卫,也能猜到这是哪儿,碧青皱了皱眉“你说的亲戚住这儿”
崔九见她那样儿,得意了起来“怎么,怕了,爷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皇宫也不是龙潭虎穴,再说,咱们去的是东宫。”
见碧青眉头仍然皱着,不禁道“那个,你放心,太子哥身上的差事多,得帮着我父皇处理政务,你见不着的,就是让你过来瞧瞧东宫种的番薯,一会儿就出来。”
碧青信他的才有鬼,尤其看见站在番薯地里的男子,碧青万分肯定,这位戴着范阳笠一身青衣的男子,就是东宫太子慕容湛。
年纪看上去有二十六七,眉宇间跟崔九颇为相像,却少了浪荡,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唇很薄,紧紧抿着,脸部的线条有些硬,这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但相当英俊,令碧青想到了杜子峰,两人都属于严厉的人,却仍有很大区别,杜子峰跟这位比起来,少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霸气,即便如此打扮,也这挡不住,这大概就是气场。
只可惜,他唇上的两撇小胡子有些出戏,搭在这样一张严肃的脸上,反而添了几分滑稽之感。古代的男子都蓄须,崔九嘴唇上都长着青青的胡茬子,大郎是因为自己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