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一眼,好像真是关系好了很多年的老姐妹。
“既然是老姐姐就别说见外的话啦,应该的应该的。”李妈笑着回应,然后和高高兴兴的菜妈往回走,免得偷懒太久被大管事发现了。
但心里却止不住的在骂。
老娼妇,活该你是下人的命
呸
哎,只希望下次还能碰上心善的兰舟小姐吧。
李妈暗叹口气,心中讪讪。
当然此刻已经坐在黄包车上,往回走的白兰舟一点都不知道李妈对她的“期许”,只觉得舌根苦涩的坐在黄包车上,看着一旁不断掠过的街景发呆。
手无无意识的摸了摸系在脖子上,一直藏着的小雨花石。睫毛微敛,有些暗自神伤,但又对自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唾弃和看不起。
王、白两家是世交,更是未来的姻亲关系。
上海滩谁都知道王家的嫡出大少爷王天阙,和白家嫡出大小姐白贺兰是两小无猜的未婚夫妻。
虽说订婚时,一个十七,一个十四,甚至不久后十四岁的白贺兰便要出国留学,却依旧让王天阙甘心等候。
白兰舟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王天阙的,大概是大姐白贺兰走后,王天阙爱屋及乌的多方照顾,让她不知不觉便喜欢了吧。总之等她恍然过来时,已是情根深种。
但哪怕这暗恋的相思恼人,她却还记得王天阙是和自己姐姐有婚约的人。所以从未将这份暗恋说出口,更未表露半分,只是有时会忍不住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点。
这一晃便是三年,从十六岁到十九岁,三年的时间真是苦涩又掺杂了甜蜜。
还有对自己龌龊心思的唾弃,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白兰舟。因为王天阙对她实在太好了,她甚至时不时的妄想这和对她二姐白兰声不同的好,是不是代表在天阙哥的心中,也有一点点
所以白贺兰的留学归来,让白兰舟心伤的同时,也让她感到松了口气。
心伤这份不为人知的暗恋,终是无果。但也为这份无果松口气。
因为白贺兰回来了,她才是天阙哥喜欢的,一直藏在心尖尖上的人。
她只是他们的妹妹。她会祝福他们的。
可就在半月前,原本要和女伴一起去戏园听戏的白兰舟,却意外在路上发现了喝得伶仃大醉的王天阙。见他身边也没人照顾,只好和同伴暂别赶紧上前将他扶起。
倔不过坚决不回家的王天阙,白兰舟便只好将他带到大酒店开间房让他好好休息。
原打算将他扶上床便打电话给王公馆,却没想到
白兰舟乱得很,她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但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哪怕哪怕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是情愿的,但后来
刚想到这里,心中对自己的莫名厌恶感又冒了出来,甚至让她反胃。
就在白兰舟打算看看路边绿植缓解一下这种自我厌恶时,却见一树下草坪上躺了一女人,看衣着竟是刚才在王公馆见过的。
这是中暑昏倒了
“停车停车”白兰舟连忙叫停黄包车车夫,指向那边说了情况后两人过去,将人翻过来便看见女人面色苍白不说,额上还有细汗。
“哎呀,这是不是中暑了啊”黄包车车夫在一旁看着,对白兰舟说,“要是不注意会死人的。”
这种一看就是豪门家的小姐,他这样的乡下人是不敢轻易上手扶的。
哪怕是好意但也得看配不配。
“啊”白兰舟听了抬头看向黄包车车夫,她还不知道中暑会死人,现在一听立刻就有些紧张,连忙招呼黄包车车夫,“师傅,劳您搭把手,把她扶上车,我送她去医院。”
“这个哎行吧”黄包车车夫看了眼白兰舟,见她白净清秀的脸上只有对这个女人的着急,这才上前帮忙,一人一边扶着女人往黄包车边走时,还不忘对白兰舟憨厚一笑,露出不太白净的牙齿,“小姐,您心眼儿可真好。”
“只是我遇见了而已。其他人遇见了我相信也会和我一样的。”白兰舟一面扶着那人,一面有些吃力的回答。
她这十九年来拿过最重的东西也就是学堂里的书包了,连盆水都没端过,所以现在扶一个昏迷的人,就算有车夫帮忙还是走得踉踉跄跄。
看得车夫觉得好笑的摇摇头,觉着今天拉的这个千金大小姐和以前遇见的不太一样。
有点儿冒傻气。
不过挺惹人好感的。
等将人送到医院后,白兰舟对黄包车车夫连连道谢,除了车钱还多付了两元,算是感谢。
这两元可能让一家六口人,省吃俭用过大半月了。乐得车夫很是开心,笑呵呵的离开,心中想着给家里的小女儿买点儿糖再回去。
白兰舟目送黄包车车夫离开后,这才转身往医院内走,刚推开病房门变见那女人已醒了过来,眼睛微亮后上前,笑,“你醒啦是要喝水吗我给你倒吧。”
“谢谢。”女人撑坐床头,看看周围后从白兰舟手上接过水,姿态优雅的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