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兰舟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冲李妈点点头后微微一笑,“谢谢李妈。”顿了顿后也不看依旧双手抱肩依靠在小门的菜妈,低头打开自己的钱包,从里面随意的拈了几个铜元。
这个举动不仅李妈眼睛一亮露出惊喜,就连依靠在门边的菜妈也收了脸上的那副嘴脸,踮脚翘首,左右张望,甚至走了两步似乎想跟着蹭一两个铜元。
要知道现在一颗鸡蛋也就一个铜元,现在白兰舟拿了好几枚,这都能去茶社吃顿茶了。
可惜菜妈舔着脸上前,白兰舟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将自己随意拈出来的七八枚铜元全放在了李妈双手掬着的手上,面对她的连声道谢转身便又上了刚才的黄包车,打算原路返回。
菜妈不可置信的瞪着又将白兰舟又带走的黄包车,确定自己真的一个铜板都没得到后,老脸挂不住立刻原地蹦起来冲黄包车离开的方向啐了口口水,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呸果然是小娘养的,那儿有贺兰小姐大气。”
但说归说,眼却一个劲儿的朝身旁李妈的手上瞄,很是眼红。
原本看着手上铜元相当开心的李妈察觉,扭头朝菜妈看来时,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打赏,哪怕觉得肉疼,还是两手一分便成了两份,将其中一份往菜妈手里塞,“菜妈菜妈,辛苦你了。”
“哎呀这是人家给你的,你给我干什么,我又不稀罕这几个铜子儿。你自己收着吧。”哪怕心里很想要,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再说了,菜妈还真有点被白兰舟的举动给刺了一下。
觉得面上无光,所以难免在这儿拿乔,试图将刚才丢掉的面子从李妈这里找回来。
李妈自然是明白菜妈这尿性,才不会因为她这番话收了手上的动作,真要这样做了,就等着以后被各种挑刺穿小鞋吧。
几番退却后菜妈才“勉强”收了那份铜元,但扭头又冲白兰舟走的方向“呸”了一声,“这小娘养的就是没有人家嫡出的贺兰小姐大气,气度、样貌、才学,啧啧啧真是拿什么比都比不上,哎哟真是天差地别啊”说到这儿又啧啧两声后看向李妈,“这喝过洋墨水儿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哈”
“是啊是啊。”李妈立刻附和,“你看我们大少爷就是,气度样貌可好了。”
刚说到这儿就发觉菜妈脸上表情古怪,带着一股子抓到她话柄的意思,心里一个咯噔后便想起王公馆的三位少爷也不是一个妈生的。赶紧“哎哟”一声,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巴掌,冲菜妈讨好笑,“看我这张臭嘴,老姐姐你可帮帮忙啊。”
王家的大少爷是王老爷的长子嫡出,但和二少爷也就相差一岁不到,当初大夫人刚去世没多久,二少爷的生母萍姨娘便对大少爷发难,偏偏王老爷当时不在,要不是一个电报拍过来让白老爷将大少爷先接到他们府上暂住一段时间。
现在还有没有大少爷都难说。
不过她听说被送去白家的大少爷,好像因为和二少爷打架,眼睛还不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老爷才在后来回来后,立刻就将二少爷送到国外去留学的吧
与其同处一个屋檐下加深矛盾,倒不如早点分开。说不定还能留点儿兄弟情。
但这个萍姨娘也是命薄的,二少爷留学的第三个年头,在他满十八岁生日那天,萍姨娘却病死了。
高门大院儿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太多,萍姨娘就算真是自己病死,却也不代表大少爷一点儿嫌疑都没有。
更何况两兄弟原本就有前仇在前,现在萍姨娘一死,别说留点儿兄弟情,估计仇是结深了。
当然那时也有人说这事会不会和三少爷的生母陈姨娘有关系。毕竟这个陈姨娘以前是伺候夫人的丫头,后来萍姨娘进门生了二少爷越发气焰嚣张时,便叫王老爷收了她,立刻草鸡变凤凰,成了陈姨娘,甚至肚子还争气,第二年便生了三少爷。
李妈甚至私底下想过,说不定菜妈现在这么强调什么嫡庶、小娘。估计也和这陈姨娘有点儿关系,听说早年间,照顾大夫人的除了陈姨娘外,还有个菜妈。
因为这种好事没轮上她,心里止不住多酸呢。
啧啧啧。
李妈想到这里心中便忍不住撇嘴。但眼下却嘴上不停的央求菜妈可千万别说给二少爷听了。
这留学回来的二少爷啊,可是个阴狠的主。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背后这样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嫡庶,被辞退就算了,说不定还要被打断腿。
想到这里李妈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嘛”菜妈拖长了声,斜眼李妈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从李妈的左手划过。
那里还有白兰舟给的另一份赏钱呢。
李妈哪里不懂,立刻笑着将这一份也往菜妈手上塞。又是一番推脱后才让菜妈勉为其难的收下。
“哎你说你,胆子这么小,这里又没有外人,我这个老姐姐会随便到处学嘴吗真是的。”菜妈一面将铜元塞兜里,一面略带嗔意的轻瞪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