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年“”
他微微抿唇,伸手在额角试探了下,确定自己的手并不凉,才伸进去捉鹿溪。
“你等会儿再睡。”
他精准地攥住了鹿溪的胳膊,她胳膊也很细,小细胳膊小细腿,在哪里都没有反抗能力。
薄光年声音又低又轻,跟昨晚的命令病态完全不样。
他哄诱似的“我帮你上个药,嗯”
昨晚他有点上头。
她没有回来,他觉得很生气。
但觉醒来,看到她可怜巴巴地蜷在这里动不动,就又觉得
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至少她还在身边,不是吗。
然而等待半天,鹿溪动不动。
他又问遍“上个药再睡,好不好”
鹿溪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完全睡醒,有搭没搭地搭话。
听见这句,微怔下,眼中迅速凝结起水汽,奋力抵抗“不我不要,你别碰我”
昨晚也是这样。
她又挠又咬又掉眼泪,但是点用都没有。力量悬殊太大,薄光年像拎小动物样把她拎出来。
鹿溪半梦半醒不肯认输,死拽着柔软的棉被,被他路抱着拖着,放到胸口。
以前她最喜欢窝在这个位置。
她好柔软,没有骨头似的。
他帮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垂眼,低声“身上,不舒服吗”
何止不舒服。
哪哪儿都疼,想多睡会儿,还被他拎起来。
鹿溪不想动弹,也没力气思考,闭眼伏在他怀里。
不想看他似的,句话也不肯说。
薄光年等待片刻,忍不住,轻掐住她的下巴,皱眉“说话。”
鹿溪沉默几秒,挣扎着推开他,把自己从他怀中薅出去“我说了,不用啊”
他伸手捞她,她突然生气了,手脚并用推开他,委屈地小声叫“你有完没完烦死了我讨厌你”
她声音发哑,说完就立刻掀起被子,蜷回原位。
这么几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耗费了她整个清晨的精力。
薄光年微怔,没拽住,手中热气迅速飘散。
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好像短暂地回来了下,又似乎没有。
情绪混沌不堪。
他想解释,不知从何说起“我昨晚”
鹿溪将被角掖死,条缝都不留给他,副完全不想听他说话的姿态。
薄光年“”
他抿抿唇“你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鹿溪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床上鼓起小小的山丘,室内片寂静,厚重的云层之上偶尔掠过道闪电。
薄光年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盯着鹿溪看了会儿,怕她睡着了又觉得闷,帮她把被子包包拆开小个角,然后掀开自己的被子“我回公司拿个文件,很快就回来。要下雨了,你不要乱跑,嗯”
许久没有答复。
他莫名想要叹气,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
划开锁屏的前秒,突然听到鹿溪闷闷的声音“很久之前,你跟我说,不知道你的父母为什么在起。”
薄光年手指顿,沉默“嗯。”
鹿溪嗓子带着点绵软的哑,说话很慢“后来有天,你听到父母吵架,妈妈说,如果不是因为对父亲的身体有依恋,她跟不会跟他在起那么久。”
薄光年手指微顿“嗯。”
这些事情,是新婚之前,签订结婚协议的时候,他告诉鹿溪的。
不管怎么样,他的家庭情况,父母关系,迟早也得告诉她。
他干脆次性说了个全。
“所以”鹿溪睫毛微动,鼻腔里的酸意又爬了上来,“所以你觉得,如果要跟人建立长久的关系,必须要有身体关系。”
所以他当时给她的协议里,有“隔多久必须多少次”这样的条例。
但是
“但是。”她攥住床单,咬唇,“其实对于你来说,只有维护关系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没那么重要,对不对”
你跟我上床,并不是因为喜欢我。
亲吻拥抱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
你做这些努力,都只是为了维持建立在两家的关系上的这段婚姻关系,而已。
薄光年长久地沉默,下意识感到某些概念被偷换了,可时间又说不出问题所在。
明明在学校时,也是逻辑学可以修到满分的人。
可旦置换场景,他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思考了很久,问“但是,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