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出来玩时总乖得很,不似猫,倒像小狗,知道跟着人。
见她伸手,阿狸一路小跑过来,到了近前,站起身,抬起前爪要抱抱“喵”
顾燕时紧紧将它一搂,拥在怀里顺毛。
很快,阿狸就在她怀里打起了呼噜,打得极响,小小的身子都在振。
顾燕时不自禁地笑出来,侧颊贴到它额上,在它柔软的毛上蹭来蹭去。
忽然间,阿狸挣扎起来。
顾燕时一愣,它“喵”地又叫了一声,接着不及她反应,它就蹿了出去。
“阿狸”顾燕时惊然抬眸,目光顺着那道灰色的身影跃下山坡,定睛间眼底一颤。
阿狸蹭在苏曜脚边,而苏曜抬眸望着她。
她僵立在那儿,很想转身就走。想到他新伤未愈,她终是朝他走去。
待她行至近前,他颔首,一揖“静母妃。”
这是简单的一礼,礼罢,她却看到他额上渗出些许细汗。
她觉得心里搐了一搐。
又很快定住了神“听闻陛下遇刺。”她轻轻开口,“现下如何了”
“还好。”苏曜笑笑,蹲下身,手指抚在阿狸脑袋上,“长得很快啊。”
阿狸仰起头,亲昵地在他掌心蹭着。顾燕时有些意外,哑哑地看着,恍惚发觉阿狸竟然并不讨厌他。
可先前,阿狸明明也常被他欺负的。
巴掌大的一只小猫,他天天说它丑,还要拿它去喂狗,不知有多过分,
小叛徒
顾燕时心底暗骂,苏曜犹自蹲在那里逗着阿狸,沉吟了半晌,才又说话“母妃近来如何”
“也还好。”她抿一抿唇,绞尽脑汁地思索该如何和伤者寒暄,“天凉了”她顿了顿,“陛下身上又有伤,出来走动别受了寒。”
“母妃就这么不想见朕”他忽而问。
她一滞“我没”
他自顾笑一声,目光一转,落在她面上,很快又落下去。
他没再说什么,顾燕时却更慌起来。她僵在他面前,那种久违的局促又涌上来,让她掩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矛盾了许久,她逼着自己说“陛下要不要去灵犀馆坐坐”
她想以主动相邀打消他的不快。
却闻他又轻笑了声,头也不抬地道“朕昏迷时唤的母妃不是你,静母妃不必当回事,更不必为此为难。”
“哦”她应了声,蓦然回神,惊退半步。
“你”她意识到了,“你你听见了昨天你”
她脸上血色尽失,煞白如纸。
她记得自己昨日说过什么,每一句都足够要她的命。
她慌什么呢
他一哂,手从阿狸的额头一直抚到尾巴尖“朕只是随处走走,不是来找母妃算账的。”
他抬了下眼,看到她紧紧抿着唇。
他忽而觉得很嘲讽。
昨日不知他在,她那样轻松快乐。
今日他来了,她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
苏曜抬手,手指在阿狸脑门上轻敲了一下,便站起身“朕回去了,母妃自便。”
话未说完,他眼前黑了一阵。
苏曜定神,强撑住了,复向她一揖,提步离开。
顾燕时见他无意计较,稍稍松了口气。
下一瞬,却见他身子忽而一歪,向下栽去
“陛下”她悚然一惊,疾步上前,将他扶住。
可他太沉,她用上全力,他还是往下坠去。
“来人兰月”顾燕时声嘶力竭地急唤,候在不远处的兰月匆忙赶来,略远些的御前宫人们急奔而上,七手八脚地前来搀扶。
可他毫无知觉地闭着眼睛。
顾燕时连日来压制的担忧被挑破,突然涌得凛冽。她手脚都发了麻,周身都在不自禁地轻颤。
不知不觉中,一缕温热从脸颊躺下。
“太妃”张庆生蓦然被拉住视线,见她脸色煞白,恐她出事,不得不出言哄她,“太妃陛下伤势并无大碍,想来只是一时体虚,太妃莫哭了”
闻得此言,她才惊觉自己流出泪来。慌忙抬手去抹,妆容一下子花了,乌七八糟地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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