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为”
曾德庸越说越气“我以为只有十三四岁的怀春小姑娘才会信这种事,没想到你白长了年纪,什么都不通透你以为他只喜欢你,只对你好,实则他对你的好,全部带着目的,以前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之后是为了儿子他不能再生育,所以你生的那个野种,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必须要保,不能抛弃”
卫氏一脸惊恐,挣扎着站起来“不,我不信我不信”
桑正从不耽于美色,时时都能自律,每每眼中只有她一人,所以她才能飞蛾扑火,明知不对,也要一头栽进去
她后悔了,知道错了,但这一点绝不能错,这是她支撑着走到现在的所有动力
“你同我说,你同我说”她抓住桑正衣角,“不是这样的,不是”
桑正皱眉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拉开了她的手。
曾德庸阴眼看着,继续冷笑,好像这一幕大戏都没看够,继续矢志不渝的讽刺“咱们这汴梁城,各处青楼楚馆,私娼暗窠,没有桑正桑大人没去过的,会玩,低调是他的代名词,全汴梁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浪的到处都是传说,又不会轻易被逮住的嫖客了,那小桃红,那青蕊,那绿腰”
他每说一个名字,桑正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似乎觉得很羞耻,不要让别人知道,他还急急的视线四转,看厅内各人表情。
比如赵挚宋采唐温元思这些人怎么看,又怎么想的。
“卫氏,你怕是不知道,他送给你的东西,别的粉头也有,桑大人怕麻烦,东西不买就不买,要买就一并买了,一人一份。甚至给你的都不是最好的,是瑕疵品,或者假货”
曾德庸欣赏着卫氏的脸色变化,十分得意“我还听说过哟,桑正在私娼馆里说过你和他的事,说枉你长了一张好脸,却像个木头似的,放不开,不知道动,光等他伺候,一点都不可爱,他就喜欢浪一点的”
“住口住口你住口”
卫氏捂着耳朵,当真崩溃了。
这些话,这个场景,她的想象力从来没有,她受不了
为什么一切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竟是她自己心盲眼瞎,看错了人,想错了事
原来不是别人不聪明,一直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是她自己。
她以为她掌控了大局,左右逢源,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可逍遥永远,是人生赢家,却不料她竟是那被蒙上眼睛的驴,被人带进局里,控制左右而不自知
原来这场戏里,最丑陋的人,是她。
赵挚几人一直看着这一场闹剧,没一个人说话打断。
今日时间充足,案情完全能理完,这中间的因果,也很重要。起码现在几个人知道了之前调查时也没查出来的事卫氏生的儿子,生父存疑。
所以卫氏和桑正的私情,曾德庸一直都知道,只是装的很好。
那桑正呢
对于曾德庸知情这件事,真的一无所知么
大厅内气氛十分微妙,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情绪在暗自滋生
“你以为你就是君子了,你做的事别人都不知道”
桑正大概是气坏了,抄起一个凳子朝曾德庸的方向扔了过去。
要说这两个人,之前一个比一个稳,一个比一个会装,结果到了关键时分,也是会生气,也是会暴走的。
赵挚几人仍然没有说话,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睁大眼睛看戏,站的稳稳。
“你和卫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从小就订了亲事,一切顺顺当当,要不是你花心好色,她怎么可能对你死心你们可是有过爱意情浓,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
“卫氏生得美,自小教养好,都不够你瞧的,随便街上看到一个还算清秀的小姑娘,你就能走不动道,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连被土匪糟蹋过多少遍的女人你都要,你把你安乐伯府的脸,卫氏的脸往哪放”
“那甘四娘妖妖娆娆,最是会装,你按着卫氏的头让她认了,甘四娘却野心大的很,私逃而去,你不安慰你的妻子倒也罢了,还在暗地里一直悄悄寻找甘四娘你跟卫氏说你不知道甘四娘去了哪里,再无来往,实则一直藕断丝连吧”
说到这里,桑正冷哼一声“当你的事没有人看到么呵,不只五年前,我就曾见你去过栾泽,不只一次,打着各种幌子,其实都是去会甘四娘的吧”
“你与她从未断了联系,一直有私情否则为什么甘四娘瞒的那么紧那么死,甘志轩还是知道了自己有个了不起的爹”
这话算是戳到点子上了。
甘四娘从怀孕起,就一直在外,从未和甘志轩提起过他的身世,每每遇到这个问题,总会三缄其口,从不告知,态度相当坚决。那为什么,甘志轩就知道了曾德庸是他爹呢
这里面总有透信的人。
两地而居,周围街坊邻居皆不知情,甘四娘又没有要好可以交心说这件事的朋友,本人不可能开口,那是谁告诉甘志轩的
是谁非常想甘四娘回来
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