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了国家稳定,依着你的聪明,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也太荒唐了,布迦蓝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只能归结于皇太极是祖传脑子有病,跟脑子一根筋的人,绝对说不清楚。
她顿时意兴阑珊,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秋闱在即,她也得早些安排完,好安心搬到新宅去等着生孩子。
“皇上先回去吧,明天把范文程他们叫上,我再具体说酒引之事。”
皇太极看了布迦蓝几眼,见她面色平静,神色说不出的疏离,这比她跟他吵架,还要令人受不了。
她答应了他,本来应该高兴,他却半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觉着心中空落落的。
皇太极怔楞半晌,想了许多话,都难以说出口。他起身走出去,外面的天色已黑,廊檐下已经点上了灯笼,夜风吹过,带着阵阵寒意。
不知不觉中,寒冬又快来临。
翌日,布迦蓝用完早饭后,去了崇政殿。范文程见到她前来,脸上堆满了笑,热情地上前见礼。
希福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布迦蓝,知道她与皇太极肯定起了争执。今日见她再次出现,目光悄然在她与皇太极身上转来转去,猜测他们最后谁做出了让步。
不过瞧着范文程殷勤得跟接菩萨一样,估计最后认输的是皇太极。希福请安的时候,下意识恭敬了许多。
布迦蓝只随意看了眼希福,也没有寒暄,开门见山说起了正事“收粮食后正是酿酒的最佳时机,我打算出售酒引,允许某一旗不限量酿酒,由朝廷征收酒税。酒税的收法,依着你们看,是按照定额收取,还是按照每卖出一角酒,收取一定的数额为好”
希福一愣,不解地道“限制酿酒的禁令刚出不久,如今又要放开酿酒。今年的粮食收成不好,如果开了这个口,限制酿酒令岂不是又成了一纸空谈”
布迦蓝耐心解释道“并非放开酿酒,只允许取得酒引的某旗酿酒出售,没有取得酒引的其他几旗,一律不许酿酒。限制酿酒禁令先实行了一年,他们现在心里有了底,究竟是粮食重要还是酒重要。现在就算全部放开,他们也不敢把粮食全部拿来酿酒。
再说从头到尾,都没彻底禁止酿酒,只是限制了一部分而已。做买卖本就要交税,卖酒当然得收税。”
希福觉着总有哪里不对,可他又一时说不出来,满头雾水看着布迦蓝。
布迦蓝的措施,是在进一步收紧其他几旗的权利,盐已经收了回来,该课以重税的酒税这一项,她肯定不会放过。
八旗本就有随意酿酒的权利,她要让他们买酒引,取得许可后才能酿酒,这笔账,任谁一算也会觉得不对。
不过她不担心,她有的是方法对付他们,现在她也没也多透露,只说道“如果按照酿酒量收取,账物繁琐,帐会算得更细致。按照每年收取,则会省事些,两者都有利弊。”
皇太极思索之后,说道“现在缺人手,还是按照每年收取吧。酒引按照每年五十万两银子起,价高者得。”
布迦蓝倒抽了口冷气,首次总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温水煮青蛙,把青蛙一下扔进滚水里,也不怕烫到自己。
她连与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对范文程说道“范章京,你就按照五十万两银子算,现在米儿酒与烧酒,一角酒多少钱,成本又是几何。如果加上五十万两的酒引钱后,一角酒得卖多少钱才能收回本,若要赚钱,需要酿多少酒,把今年大清的粮食全部拿来酿酒够不够。”
范文程也深感无力,说道“一石粳米,约莫能得酒八十余斤,现在烧酒合每斤约莫二十五文,一石粳米酿出的酒,约莫能卖二两银。如果酒引需要五十万两银子,则要卖出二十五万斤的酒才能回本。按照丰年,一亩地产粮得米约莫二石,今年受了灾害,一亩地得米顶多只有一石”注2
皇太极也傻了眼,田地里又不是全种粳米,大多数还是种小麦,粟米以及高粱其他农作物。
布迦蓝核计了下,说道“今年是先开始,先按照十万两银来出售吧,酒卖贵了,百姓也吃不起。想多酿赚钱,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先试行一年,等明年心里就有数了,根据适当情况调整价钱。”
酒税本来一文银子都没有,虽然比着他心里的价格,差得有些远,不过一年能有十万两银子,皇太极也很满足。
这笔银子收进来,也能缓解现在当前的难题,至少修官衙的银子有了,官员薪俸也暂时有了着落。再加上后续的秋粮赋税,与盐的收益,要不是来不及修贡院,他几乎要大方地将贡院也一并修了。
皇太极彻底原谅了布迦蓝的嚣张,看着她的眼神也柔和起来,商议了些具体的细节之后,哈哈大笑道“事不宜迟,明日就将他们召来,开售酒引。”
布迦蓝知道皇太极是想钱想疯了,反正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她也没反对,问道“那正蓝旗呢”
皇太极呆住,豪格才被他勒令在家反省。憋了半晌,只得捏着鼻子说道“两黄旗就算了,不与他们争。正蓝旗不能抹去,不然豪格又得闹。”